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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一個笑臉,端的是嬌俏爽利。
孫朝思的臉又黑了。
剩下的,那些不甘於落選的人或大哭一夜,狼狽不堪;或忍痛收拾了包袱,很快選定目標,搬去了尚宮局。
第二日,只餘下十二位侍御的永福宮,顯得空蕩靜謐。
但很快,她們也要受封品級,搬到真正的後宮,那些離皇帝寖殿更近的宮殿裡去了。
一行十二人,穿戴著正式妃嬪宮裝和首飾進入奉天殿。紫霞帔著紫紗羅裙,紅霞帔著紅紗羅裙,領口處皆披蓮花邊綴流蘇的肩領,以及兩端垂玉石的纏花紋霞帔掛帶,頭釵金鳳,纖腰束裙,嫋嫋而至。
雲露望向殿正中龍椅上頭戴通天冠的男人,眼睛悄然一眨。
於她而言,上座的並不是天下的霸主,也不是她未來的夫君、可以依賴的靠山,而是一陣可以用來因勢利導,改善環境的東風。即便她沒有諸葛亮的計謀智慧,心思過人。
這陣東風,她也必要借來使一使。
“工部主事雲世崇之女雲露,上前聽封。”
雲露出列,上前三步,盈盈拜倒在地。在內侍公公手執明黃聖旨,一長串的溢美之詞和感謝帝王聖恩的宣讀完畢之後,終於道:“今授予從九品紫霞帔位,賜居雲岫閣,欽此。”
聽畢,她伏於光滑可鑑的地磚之上,朗朗揚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空曠,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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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露!”
愉快的少女音色遙遙傳來,恰在囑咐內侍抬妥箱籠的雲露一抬頭,就見身穿尚宮局宮女裝束的阮湘怡向自己走來。
“湘怡。”她笑握住曾經室友的手,和她敘話,“你怎麼來了,在那裡住的還習慣嗎?”
阮湘怡眉眼間的俏麗不改,只是更添一絲穩重。她笑著答:“原是不習慣,在家時也要學規矩,但卻沒這麼多規矩學。況且是四人一間房,裡頭還有個大半夜的磨牙,我起夜時險些沒被嚇倒。”
雲露忍俊不禁。
“後來就好了,每日有事做,有飯吃,過得踏實充實。咱們到底是有家世在那兒的,姑姑們不敢太為難。”
“這就好。”雲露又來回摩挲了一下她的指尖,並不避諱的笑說,“起繭子了。雖是要幹活,自己的身子還得自己養著才行。”
她讓良辰從箱籠裡取出護手的霜膏給了她,道是:“裡頭加了甘松香,可以讓指尖潤澤,手心綿滑。不必多用,臨睡前挑出一點抹上就好。”
這是受封時得的賞賜,她正好拿來借花獻佛。
話說到這份上,阮湘怡也爽快的收了起來。只是因這一番親暱舉止,她心裡暖燙燙地,不覺眼眶裡就有一點熱。
尚宮局的人雖然不敢太難為她們,但是捧高踩低的現象照樣不少見。她瞧得心冷,如今卻覺得不那麼重要了。那不甘憤懣的心情漸漸地消散了去。
雲露突然發現,皇帝鬧的這一次選秀,還真有那麼點大學前軍訓的意思。一起吃過苦、受過累的人感情總會特別要好。
雖然後宮殘酷,但至少現在還是暖春的季節。
箱籠抬到永福宮門口,正撞上孫朝思和抬著她一應物什的宮人,兩班人馬相撞,自然是火花摩擦,相看兩厭。
“都說蝴蝶有眼無珠,只能憑嗅覺識花。我原還不相信,可是一見皇喙紫蝶挑了那麼個人,還真由不得我不信了。”她眼珠斜瞧,白眼以示雲露。
就算在大庭廣眾之下,孫朝思對著她,也總算沒了假惺惺地妹妹長妹妹短,見面冷嘲熱諷,毫不掩飾。
雲露也不瞧她,只隨口和阮湘怡說道:“我原是以為蝴蝶嗅覺頗靈,否則怎麼識得那些香花。可惜有人滿屋子的熏天臭氣沾身,那三尾赤蝶卻還是挑了她。倒讓我疑惑不解了。”
一提起這件事,孫朝思的臉面登時掛不住了,她恨恨瞪雲露一眼,揮袖走人。
“咱們走著瞧!”
雲露攏了攏頭髮,從容刻薄地說:“算了吧,就算你躺著讓我瞧,我也不會去瞧的。”
一轉回臉,卻看見阮湘怡瞠目結舌的模樣,她這才發覺自己這話說得露骨了些,於古代人而言,委實不夠含蓄。她輕咳了兩聲,扶住了額頭。
顯得不堪頭疼。
因是被那些規矩婉約的做派壓制久了,一碰上有人挑釁,她毫不猶豫地直接就切換成了以前和損友們相處的模式。為此,確實有點兒頭疼。
阮湘怡忍笑:“得啦,我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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