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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品位,不需要你來評價。”
捧著畫,往上妝的宮女那邊去了。
阮湘怡沒拿回畫,瞧模樣很是懊惱,氣得鼓起嘴,像個小青蛙。
“得了,咱們也快選吧。”雲露全沒將方才的插曲當回事,與阮湘怡眨了眨眼,“你以為我剛剛是說假的?你往後瞧好就是了。”
阮湘怡這才開了笑靨:“就是,我只看著她能扮出個什麼樣兒。”
雖不如何相信,但也在為雲露鼓勁兒。十分捧場。
雲露原先確實是想選那一幅,但被孫朝思一鬧,便改換了思路。形象鮮明能讓人記住,但形象多變,能讓人記得更長久一些。
只是這個朝代服飾多是素清淡雅,她的選擇,難說皇帝會不會接受。
但她私心裡揣度皇帝的性格,還是能出彩的成分佔大比例,不賭一把不知禍福,她骨子裡可不止是外公教導的柔韌細緻,還有父親遺傳的大膽豪氣。
將選中的丹青交給宮女,只見對方婉婉一禮,捧過卷軸。
“奴婢和樂,願為雲小主點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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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露,這邊。”阮湘怡做了口型,悄聲向掉隊的雲露招了招手。雲露衝她點點頭,快步跟了上去。
阮湘怡身穿淺黃魚子纈紋翠裙,逐至白色的水綠上襦,一條鵝黃披帛,瞧那模樣便是小家碧玉,卻將優點都體現了出來,很是純真可人。
她繞於手臂間的薄紗羅輕褶,橘綠交接,似清漾的水裡遊著一尾小黃魚,輕曳著尾巴。
雲露搭上她的小臂,被帶動著往前走,間歇微微喘了幾口氣。
“我看你早早穿戴好了,怎麼反而來得遲了?”
“在等幾樣旁人不要的東西。”她貼耳去輕聲回答。若單單隻用畫作裡侍女身上的飾物,裙子還是素了點,稍稍拼湊,想來也不算違規。
有些侍御宮裡頭有人,早就留了好東西給她們。她則是要等大家都選好了才能從餘下的東西里挑,免得那一樣是歸在別人挑中的畫作裡頭,會起爭執。
阮湘怡恍然大悟,笑說:“就說你很聰明,我還真沒想過。”
“你這樣就很好了,過猶不及,再多添繁飾反而不美。”
“嗯,我也覺得。”她輕快地應了一句,卻猝然被後頭大力的衝擊撞得往前一撲,腦袋正磕在前面孫朝思的背後。
孫朝思轉過身,對她怒目而視。
“禮儀嬤嬤沒教過你規矩?怎麼走得路!”
阮湘怡又是委屈又是惱悶,回首一看,撞了自己的人竟是孫朝思的跟班姚芳蕊。她許是要追到孫朝思身邊去,走得急切了些,才滑了腳。
難得她這一回沒撇清關係,而是歉意的對阮湘怡笑笑,接著走到孫朝思旁邊,解釋道:“是我不小心撞到她了,你別生氣。”
“哼。”孫朝思也知道在外人面前給“自己人”臉面,沒再多說,丟了個白眼就回身跟上了隊伍。
雲露看著對方的背影道:“她這回倒是好性兒。”
“本就不是咱們的錯。她的跟班奴才做錯了事,難不成還有臉給咱們難堪?”阮湘怡嘟囔了幾句,拉著雲露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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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到四月梨花開。
按古代的日子算,便早已過了這季節。
但是皇宮裡宮人植花的本事極好,不當是梨花開的最繁盛的時候,梨園裡依舊繁茂如盛春。梨花簇簇,口吐紅纓,白瓣皎潔,風浪一過,彷彿千萬的雪花徐徐飄灑。
人在其中猶如置身仙境,底下踩的不是梨花,而是攘攘的祥雲。
內侍手掌名冊,唱報:“姚芳蕊,擇第壹拾肆張仕女丹青。”
一襲粉衣如芳蕊的姚芳蕊人如其名,自鋪設的織錦繡花紅毯上翩然而至。身側跟著的宮人眉心微低,站定後一解繫繩,展開卷軸。
畫中同是粉衣的仕女,手拈桃花,嫣然一笑。
“呵呵。”柔弱地笑聲輕輕地傳來,憐妃啟口時直讓人渾身一陣酥麻,“姚妹妹端的是好模樣,少女俏麗嫣然的姿態仿得了八分足,恰應了‘美人如畫’這一題。”
姚芳蕊笑弧拉得更長。
玉階下的阮湘怡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和雲露咬耳朵:“想來這就是宮裡盛傳的憐妃娘娘。據說她生得一雙尖翹翹地凌波小腳,跳舞時好似扶風飛去,有仙子之姿。聖上則說她啼泣時‘一枝梨花春帶雨’,最堪憐。便得了這個稱號。”
雲露垂眸一笑,只是道:“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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