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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本不過是司禮監掌印曲公公宮外親弟弟的女兒,曲公公於先帝在時可堪作御前第一人,聖上繼位後也頗多倚重。她雖出身不如何,卻認了內閣首輔楊大人作乾爹,否則如何能得登妃位。”
“既是改了身份,她必定不喜歡別人提。你切莫四處說。”雲露見她說得來勁,不免衝她搖了搖頭,笑提醒道。
“這我知道。”
底下喁喁私語,上面的“選美大賽”也沒停。
憐妃一句話說完,就有錦昭容揚手作悶熱狀扇了扇,她膚白如玉,陽光下曬出淺淺的粉色,襯以黛翠的眉目,嫣色的紅唇,真真是有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綺麗面容。讓人見時如著眼似錦繁花,絢麗多姿。
錦之一字,再襯不過。
“不知姚侍御是在哪片荒漠裡曬出來的膚色,瞧著便覺得熱了。”她妙目流轉,言辭如箭,姿態倒是隨意,卻讓姚芳蕊險些站不住腳跟,笑容頓僵。
還有挨著她坐的謝婕妤柳眉一蹙,跟著補刀:“人白才襯粉色,否則只會讓面板更加黯淡。姚侍御往後在挑選顏色方面要更加謹慎。”
姚侍御的面色煞白。
另一邊位次於憐妃的喬貴嬪含笑圓場:“謝姐姐往日裡讀書最多,也總說只一人讀書頗是孤單。如今若要一直做那正經模樣,將這些妹妹們都嚇跑了,咱們是斷不肯陪你的。”她生就一張鵝蛋臉,秀眉纖長,很是端莊秀麗。
謝婕妤對這些“姐妹間”的打趣不大適應,手指略動了動,板正的臉卻軟和了一點。
錦昭容不很在意的挑了挑眉。
姚芳蕊維持著眼眶裡的眼淚不掉下來,一眼也不敢看聖上的反應,只在上面允准後急急的退了下去。玉階下迎她的侍御大多笑得不懷好意。
內侍又宣:“沈香蘿,擇第玖張仕女丹青。”
沈香蘿穿著蓮花色紗衫,百褶湖色羅裙,是與之性子相宜的淡泊風致,原不算突出,但她在外頭罩了一層淺淡的紗羅,內色透漸,虛實相生,顯得朦朧飄逸。
多了一份雅麗的詩意。
“原來這就是沈芬儀的妹妹。”錦昭容玉指輕弄,剝了一顆丹荔,抬至嘴邊時唇如綻桃,奪目笑來,“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皇帝本是懶洋洋地倚在椅背上,聞言稍稍抬眸,點了點頭。
“不錯。”
有這一句落下來,這輪沈香蘿是穩過了。
喬貴嬪卻向錦昭容看去,心底不解,錦昭容向來滑不溜手,三邊不靠。往日要說偏幫,還是幫淑妃的時候多一些,怎麼就肯替皇后麾下的“大將”沈芬儀說好話了。
但等孫朝思一上場被連番炮轟之後,喬貴嬪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後宮無秘事。孫朝思那點子小手段,根本不夠看。她陷害某個侍御衝撞了淑妃的事兒她們這些人心知肚明。錦昭容替淑妃出了這口氣,但孫家和皇后有那麼點關聯,她便再賣皇后一個好兒。
說到底,玩得還是那一手左右逢源。
“畫中人臉小如瓜子,尖而圓滑,細眉秀目,穿這松花桃紅的衝突顏色方顯嬌俏可人。孫侍御這下巴像尖錐子,鼻挺眉兀,還要再扮天真浪漫——你竟也能選得下手?”錦昭容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把花季少女的一顆期待忐忑的心捏得粉碎。
憐妃雖然不想附和,但這個孫侍御的扮相著實是一塌糊塗,錦昭容又直中紅心,她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許是孫侍御沒這眼光天賦呢。”她輕輕柔柔地笑道,狀似安慰。
但這話比錦昭容那番話還要更加犀利,讓孫朝思想起了族裡姐妹對嘲笑,唇色漸褪,身形微晃。
錦昭容不置可否,又笑:“還須回家再練兩年才好。”
此話說的頗重,竟是作了讓人打道回府的決定。皇帝也笑由著她,一點沒欄著的意思。但孫朝思到底比姚芳蕊要上得檯面,雖然已受驚惶,仍捏緊了袖中的簪子,筆直站到叫退時才退了下去。
侍御間亦有窸窸窣窣的你推我搡的聲音,不時拿眼瞧她。
雲露也不免隨眾人多看了她幾眼,只是越看越是古怪。對方不知為什麼一直垂著手,收在袖子裡不曾拿出來過。
而這層古怪,隨著雲露看向阮湘怡時變得愈發強烈。
還是旁邊的花寄靈在上場前替阮湘怡先行審視時發現了端倪,她對色彩變化頗為敏感,蹙眉細想後,問了一句。
“湘怡,你原先頭上是不是還有一樣顏色較為鮮豔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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