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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極快,一溜煙兒就邁到了新秀們要過的第二個門檻。
一行人千嬌百媚的裝扮好了,被帶到“丹青館”時卻不見各宮娘娘和心心念唸的聖上。館中陳列著宣紙湖筆筆架山等一應作畫用具,青花瓷畫缸裡卷軸寥寥無幾,三面圍好的幾架大屏風上卻羅列掛著許多幅仕女盛裝的畫像,一顰一笑,栩栩如生。日色如金流入窗欞裡,一一渡去,從左向右先淺後濃,恰似流光一般,讓人目不轉睛。
孫朝思好生愣了一會兒,才去問前面帶路的內侍公公:“這位公公,此處怎麼不見聖上?咱們今日到底比得什麼呢?”
福祿尖著一口公鴨嗓,細聲細氣地道:“眾位小主莫急,你們有一炷香的時間,先各自從牆上挑選畫像一幅,再由宮女為小主依畫像裡的模樣裝扮一番,裝扮好了才能去得梨園。聖上和娘娘已在梨園等候小主們。”
梨園,向來是宮廷裡的歌舞表演所在。因漢白玉築的高臺玉欄之外,皆是由一簇簇輕白淺紅的梨花圍繞,故名之梨園。
“倒也奇了,這是甚麼比法?”阮湘怡打量著牆上的畫作,悄悄和雲露咬耳朵。
往年評選就是穩穩當當往殿內一站,穿戴著家裡早就選好的羅衫釵環,撿一樣自己會的才藝,答上一二個問題也就罷了。如今竟還要自己選妝容服飾,倒讓人難以抉擇。
雲露想了片刻,比出兩個指頭,笑晃了晃:“豐衣足食,這一項比穿戴,可不是湊齊了。”
阮湘怡哀嘆:“就怕不只吃飽穿暖足矣,還要吃的對理,穿的對味才行。”
世家貴女們雖然有自小養成的品位,但素日從不擔心服裳配飾,只需一抬手,就有心思靈巧的婢女將配好的服飾為她穿戴上。所以那香一燃,時辰一掐,真是打得人措手不及。
雲露悄聲一笑。她這前室友人雖是小門戶裡出來的,見識淺,但偶爾出口成趣,也能把事說得分明,可見為人伶俐。更難得心思純正,往後相扶一把,未嘗不可。
不過這是後話了。
兩人不過說了兩句,也知道時間不等人,便走上前和眾人一齊挑選走動。
雲露慶幸這些嬌小姐自矜身份,又有良好的教養,很少有爭搶的現象產生。還有些認定福祿是聖上派來的“眼睛”,會把這裡的情況傳回去,更是謙讓連連。
說不上和樂融融,也算是井然有序,進退得宜。
“也不知聖上喜歡什麼樣兒的。”阮湘怡看見面前這麼多可供選擇的畫作,難以取捨,不免苦惱。
雲露指尖輕尋,在一幅仕女著松花桃紅相襯的裙裳畫作前頓了頓,嬌俏奪目的配色,應了一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的活潑情境,和自己在春怡宮給人的印象較為相似。
口中便答:“既是每隔幾年就有一選,自然是喜歡咱們青春活潑的新鮮樣兒了。”
阮湘怡嗆出一口笑,嗔道:“是挑果蔬新菜麼,什麼叫新鮮樣兒。”
一旁的孫朝思正在舉棋不定,她雖然在出身低的侍御面前張揚,平日在家時卻沒少受正經嫡出的姐妹嘲笑,說是眼光不濟,品位奇差。她心裡自卑,鮮少在這方面琢磨,只讓孃親挑了眼光好的沉香為她張羅。
如今聽見雲露的說法,像是開了竅,心裡很有幾分認同。而後再看雲露指尖所向,還沒等她將畫取下,就裙襬一動,踩在她前面,將紅線勾掛的卷軸取了下來。
還不忘回頭給一個挑釁地笑容,口中更道:“啊呀,雲妹妹也看中了它麼?可真是不好意思,姐姐不是故意要奪你的心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週六起應該可以日更了(o゜▽゜)o☆
明天生日正好趕上沒更新T T。艾瑪不能賣萌討祝福了!
碼字的時候腦補的梨園是這個:美cry
☆、藏簪
要人說,奪了畫不就完了,偏偏孫朝思的性子尖刻,得了機會就不給別人好臉色瞧。這也是她性格使然,輕易更改不了。
阮湘怡步子往前邁了邁,像是想將畫拿回來,卻又懼於孫朝思往日的淫威頗是猶豫。雲露私底下握了握她的手,先行作訝然狀笑道。
“孫姐姐的長相大方出眾,這樣小家子氣的顏色可襯不起來。依姐姐的品位,不該有這樣的選擇才對……”
話裡又誇又貶,讓人笑不了氣不得。
孫朝思一下被戳了痛腳,原想發火,但更因此認定了對方是想拐彎抹角的讓自己把畫還回去,就暫熄了火氣,輕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