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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錦昭容自作主張,先行懷上?
不過無論前者後者,接下去一段時日,想必後宮都不會平靜。
“妙主子您可算回來了!”新派到皇帝身邊當值的小路子長吁一口氣,躬身堆著笑,“皇上等您多時了。”
“皇上今兒沒去給太后請安?”她任小宮女接去手爐,解下青蓮斗篷,內裡一身兒穿花雲錦襖配著月白銀紋繡花裙,合上殿外的雪景,彷彿一彎灑了墨藍星子的小河。
“不瞞您說,上早朝的時候出了些事,具體奴才也不清楚,總之惹得爺動了怒,一下朝就往您這兒來了。”他嗓音低了些,“還望您能勸著點兒。”
雲露知道他不一定是真不清楚,畢竟才當值,哪裡都要小心翼翼。不過她自己悠著點兒,想來不會踩到他雷區。
她點了點頭,快步進了內殿——
☆、56唯一
內殿裡烘得暖洋洋;一進去;緊繃地面頰便像化開了似的暖和舒服。雲露見牆角一隻貓兒那拱牆灰;不禁撲哧笑出來;繞過榻上看似小憩的男;先將它抱了過來。
這隻幼貓兒一身奶白的皮毛,唯短短地耳朵旁邊生了兩圈淺棕的毛兒,一雙棕褐色的眼睛圓咕隆咚大,皺著粉色的小鼻子,雲露懷裡縮成球狀;別提有多無辜可愛了。
它是有回憐嬪曾住過的凌波閣附近發現的;一窩三隻崽子;只有這隻活了下來,但也畏畏怯怯地;許是憐嬪一死,紅豆找不見,就無餵養的緣故。
雲露雖然對憐嬪沒有好感,但是覺得遇上了就是緣分,再加上暫且不能養寶寶尋開心,就決定先養只貓兒玩。
“咪嗚……”幼貓兒的眼睛溼漉漉地看著她。
她把它捧到跟前問:“早飯吃了沒有?”
“咪嗚……”
“看肚子鼓鼓的,一定是和樂姐姐餵過了。”
“咪嗚!”貓兒舔了下嘴。
雲露幫它拍開頭上蹭出來的灰,“別的小貓兒每天要睡八、九個時辰,怎麼這麼貪玩,吃飽了就乖乖睡一覺知道嗎?”
皇帝聽了半天,此時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輕輕咳了一聲。
雲露笑將貓兒塞到他身邊,斟了一盞暖茶遞過去,“皇上早朝說累了?喝兩口潤潤嗓子。”
皇帝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皺起眉:“苦丁?”
“才辰時,皇上就比貓兒還愛睏覺,自是要喝點濃茶提提神。”她撫摸著小貓咪的脊背,笑吟吟地道。
皇帝挑了眉,淺琥珀的眼睛微動,如陽光照河水裡,流淌的薄金色泓波,與這隻貓兒還頗有點父子相。他覆她手上,手指交錯著替貓兒順了毛,又把手拿開,沉吟道。
“喝兩口,朕就不追究打趣朕。”
雲露笑睨他一眼,自行吃了兩口。
別看他表情正經,但她知道皇帝偶爾會有這種小孩子脾氣,會有諸如“受了苦,就不能讓高興”的想法,一到這時候他就特別執著,誰也拗不過他。不如順毛捋。
皇帝滿意了。
苦丁消火,雖初始很苦,回味甘甜。皇帝心裡騰起的火不禁消散了些,又顧自懶洋洋地躺回去,對著雲露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她會意地把茶杯放回去,抱起佔地打呵欠的貓兒,順從地倚進皇帝懷抱裡。
“朕眼下有件煩心事。”他手先是扣她肩頭,繼而順著滑下她的手臂。小襖隔著,只覺軟綿綿地觸感,像她養著的那隻貓兒的叫聲。
“嗯。”她既不問,也不接話,只發出一聲鼻音表示自己聽。
“章家的私納罪家屬為妾,讓上奏彈劾了。按朝廷制度,凡罪家屬沒官,例發功臣為奴,文臣不得沾其惠。論理應當懲治,可朕又不想重治……”
雲露忖度。
皇帝不說官職卻指說“章家的”,太后姓章,那應是皇上母族。皇上清理朝堂,下達上令的節骨眼兒上出了事,想必掀起這風波的是有意為之。
那他不想處罰趁了別心意,把這汙點落到實處,也是應該。
再一想,太后今兒待她態度和藹,說不準就是為了這事。想借著安撫她的舉動向皇帝釋放善意。畢竟雖說是皇帝母族,但延熙帝這不按牌理出牌的事太多,誰知不順毛摸會是怎麼個光景?
“臣妾聽來倒難以判斷此罪輕重,是有舊例重判?”
皇帝指尖一點她額頭,笑了,“倒是不笨。太祖時期有過一起,太祖得知後下令徹查,不但本獲罪,受牽連者一律判刑。所以委實有些難辦。”
雲露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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