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家做客,衣冠整齊也是起碼的尊重。
莫說是張放,便是韓氏兄弟、渠良及青琰等人,都買了新衣,還替韓父、韓家兄嫂、阿離、石牛一干人等都買了。只不過在這時代,平頭百姓只能穿麻布葛衣,與你是否有錢無關。
蘋兒在前頭領路,張放跟隨其後。不過他顯然不慣於跟在人屁股後,幾步趕上,與蘋兒走了個並肩,側首笑道:“蘋兒小妹妹,這幾日怎麼不見你啊?”
蘋兒翻了個可愛的白眼,微嗔道:“什麼小妹妹,好生難聽,我也不比你小多少。”
“小一日也是小啊,我大概……呃,我十三了,小妹子芳齡幾何呢?”
蘋兒下意識回應道:“十一……啊,不是不是,我忘了……”臉蛋羞紅,女孩子的生辰,豈可叫人知曉,忍不住又狠狠剜他一眼。
雖然張放並未說什麼討好的話,但憑著他拿捏女孩兒的手段,略加逗弄,便將蘋兒哄得咯咯聲不斷。走不到半程,張放已是一口一個“蘋兒妹子”叫得十分親熱,有關班府的情況,也瞭解得差不多了。
張放不會簡單的認為僅憑班沅君的欣賞,就能派出府上管事,接他們這一大票人大老遠從陀螺山接來靈州,一住三日,管吃管喝管治病。真正的原因應當是班府主人,也就是上河農都尉班況對他產生了興趣,估計十有**是因為自己這個“甘露金童”的形象。
班況既然籍著女兒的由頭大老遠接自己過來,自然是為了詳細瞭解自己的情況。那麼,張放同樣也得對這位農都尉有所瞭解。這幾****逛這靈州城,有意無意打探班府尤其是班況的情況,的確得到不少訊息,雖然都是盡人皆知的東西,至少令他心裡有了底。此刻再旁敲側擊,從蘋兒嘴裡又掏出不少料,張放心下更為託底了。
班府後宅,走過一道長長的曲折迴廊,前方出現一座八角水榭,鬥角飛簷,朱漆立柱。水榭與木廓相連,三面環池,荷葉田田,微風拂面,帶著一絲淡淡清香。
水榭亭子裡,或坐或立著兩男一女,男子俱是高冠廣袖,跪坐談笑;女子憑欄而立,似乎在往池裡拋魚食。
蘋兒上前恭敬行禮:“主人、六先生、小娘子,張君來了。”
少女轉身,兩名男子停止交談,六道目光一齊看向張放。
張放駐足於階下,深揖一禮,朗聲道:“青溪張放,見過班公、六先生、沅君小娘子。”張放確實是想“朗聲”,可惜,他正值變音期,這嗓音怎麼也“朗”不起來,與他翩翩濁世美少年的外貌很是不搭。
少女上著淡綠襦衣,下著藕色長裙,纖細的腰肢以同色絲帶束緊,更顯得盈盈一握。腰畔結環佩玉,更懸五色香囊,裙裾委地,婷婷玉立。
班沅君。
“又見張君了,張君風采如昔,沅君也可安心了。”少女垂首屈膝還禮。
兩名中年男子暗暗點頭,果然是難得一見的風流人物,如此風姿儀態,縱是長安豪門公子,也未必能及,怎可能是山村野夫?此中定有緣由。
右側高冠男子抬袖道:“請張君入座。”
張放揖禮道:“謝班公。”昂然而入,脫去鞋履,踏上潔白的蒲席,扶膝跪坐於矮几後。
這高冠男子正是班況,雖然對這未曾謀面的少年竟能認得自己感到些許驚訝,卻只是微笑點頭,並未發問。
張放入座之後,又向那位“六先生”致禮:“見過達遠先生。”
中年微感訝異:“張君識得某?”
“不曾。”張放微笑道,“但在下對敢於遠涉西域,橫行戈壁大漠之人,最為佩服。”
中年淡然掃了一眼侍立在班沅君身邊的蘋兒,料想是這小婢透露,含笑道:“不敢,在下班行,字達遠,一介行商而已。”
班氏雖以畜牧起家,但光是賣牲口,怎能買得富比王侯?自然得包攬毛皮、鞣製、草料、屠宰、店鋪等等產供銷一條龍。並以此為契機,不斷擴大產業,並利用近邊地之便,大搞邊境貿易,謀取暴利,方成鉅富。
武帝之時,張騫鑿空西域,貫通絲綢之路,至此大漠駝鈴,響徹萬里戈壁,東西方商賈絡繹不絕。這樣一條金光閃閃的財富大道,身為北地第一豪門的班氏,沒有理由不涉足其間。而班行,當代家主班況的六堂弟,就是班氏家族在商業方面的掌舵人。
蘋兒一一為三人斟滿一懷酎酒。在班況示意下,三人舉杯以袖遮口,滿飲而盡。
關於這酎酒,張放這幾日倒是在班府飲用過,據侍者說這是彼時最高檔的酒水了。乃經過反覆精緻釀製,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