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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感到一陣好奇,劉子毓用馬鞭指著人堆的方向;像旁邊的一名侍衛吩咐道:“去看看那兒出了什麼事?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是!”
侍衛利落地翻身下馬,立即去了。不一會兒功夫,又迅速轉身跪向劉子毓跟前報道:“回稟主子,也不是什麼事,就是一個剛撈上的死人而已。”
劉子毓頷首輕“嗯”的一聲,也不在意,只是抬手揚鞭,繼續繞道前行。
然而,就在他剛要策馬離開的時候,突然,人群之中,一名中年男子突然跑過來急匆匆攔住了他,“大人,請留步!請留步!”
劉子毓勒住韁繩,微微側過身來。
這一側,中年男子委實大吃一驚。原先,他只見劉子毓端端穩穩地乘著駿馬之上,錦衣玉帶,氣場不凡,身邊跟著的幾名衛戍近侍也是威風凜凜。卻沒想到,轉過臉看仔細時,此人竟是如此的俊美驚人——挺直的鼻,微翹的唇,一張面孔生得如玉碾就、雪堆成,尤其是那深黑的星眸往這邊淡淡一掃,便有一股抑制不住的貴族之氣。不覺又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大、大人,是這樣的,小的是這裡拉船的縴夫,今天早晨不巧撈了一具年輕的女屍,小的見這女屍肩上還插著支箭,死得有些可疑,所以正準備將這事報告給官府衙門,不想大、大人正好路過這裡,那麼大人能不能管管這事兒。。。。”
年輕的女屍?
劉子毓心咯噔往下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隱約襲上全身,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迅速掉轉馬頭,朝人堆厲喝一聲:“讓開!”
人群紛紛回望過來,像是被馬上男子的氣場所懾,聽得這聲喝令,竟全都乖乖地讓了開來。
。。。。果兒?
目光下落的一剎那間,劉子毓整個人胸口一窒,呼吸都停止了!
柔止一動不動地側躺在潮溼的泥岸上,雙眼緊閉,血色盡失,右邊的肩頭竟還斜斜地插著一支羽箭,被箭傷著的地方汩汩往外湧著鮮血,那血順著衣襟一滴一滴往下掉,和著身下積了一大灘的雨水,蜿蜿蜒蜒,彷彿要流成一條河。
“果兒,果兒……”急促紊亂的喘息聲中,劉子毓猛地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趔趔趄趄剛一奔到柔止所躺的地上,便雙手發抖地將她輕輕抱在了懷裡。人群開始喧譁起來,像是實在不明這位貴氣的年輕男子和這名女屍有何關係,紛紛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起來。劉子毓依舊將柔止摟在懷裡,像摟著一件已經破碎的稀世珍寶,戰慄而絕望的狼狽模樣,完全是一隻落入陷阱的困獸。馮德譽大驚失色,也搖搖晃晃從馬背栽了下來,人還沒站穩,便連滾帶爬跑向劉子毓:“主子,你快看看薛姑娘還有沒有氣?快看看!”
劉子毓如夢初醒,這才抖著手用手去探柔止的鼻息,一股若有若無的遊絲隱隱拂過指尖,原來柔止的呼吸盡管微不可觸,但尚存一氣,尚存一氣……
他閉目深深地吸了口氣,猛地將佈滿血絲的雙眸一睜,二話不說將柔止打橫抱起,走到馬前,小心翼翼地抱著她翻上馬背,然後再小心翼翼地將她護在胸前,輕輕拉過披風,“駕”的一聲,揚鞭而去。
如果你不再醒來,果兒,我會恨我一輩子你知道嗎?恨我一輩子……
雨越下越大了,後面的馮德譽和侍衛一路跟上,一隊人馬就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在眾人膛目結舌的表情下,旋風般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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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娘娘,據奴才派出去的人來報,太子這兩天並不在皇覺寺祈福上香。”
甘泉宮內,一名內侍執著拂塵急匆匆跑到皇后跟前跪報,皇后聽後大震,猛地從椅榻上站了起來:“什麼?!不在皇覺寺,那他人現在在哪兒?!
內侍擦了擦額上的汗,低下頭囁囁嚅嚅道:“這群沒用的東西,他們、他們跟丟了。。。”
“跟丟了?!”皇后又是一驚,氣得再也忍不住垮下臉罵道:“這孩子,真是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按說平時,他要怎麼胡鬧本宮都由著他去,可現在是什麼情況,現在他父皇抱病在身,他在外面如此晃盪,都不怕御史臺的那幫言官怎麼議論嗎?!”
如果說她從一開始就想扶植一個提線木偶,任意操縱,那麼現在這個‘木偶’是不是太過‘木’了點?他老子重病在身,不說能做些什麼,就是在文武官員面前做出個孝子典範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