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放下柔止,表情又恢復到從前的淡漠。
柔止低著頭,一瘸一拐走至心珠面前囁嚅地叫了一聲:“娘。”
“你跟我過來!”心珠冷冷地丟下這句,頭也不回推門走進了廂房。
柔止癟了癟嘴,一步一回頭地看向劉子毓,那眼神彷彿在對他說,看,我說得沒錯吧!劉子毓隔著雨簾擔心地凝望著她,最後,想也不想地跟了過去:“你別打她,都是我…”話沒說完,房門已經“碰”地一聲被重重關上了!
“跪下!”
廂房內傳來母親心珠嚴厲的呵斥,緊接著,‘噼啪’的戒尺之聲穿透了整個黑夜,響徹劉子毓的耳膜。
“娘平時是怎麼跟你說的?就是要玩也不要超過方圓半里路的距離,你說,你都跑哪裡去了?”
“娘,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跑那麼遠…”
戒尺一聲一聲傳來,女孩的哭泣求饒聽上去那麼悲慘,劉子毓聽得面頰抽搐不已,最後,噹一聲犀利的戒尺再次重重傳了出來,他再也忍不住向一旁的婦人命令道:“嬤嬤,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她帶我出去玩的,你去幫我求求情,叫她不要打果兒了…”
“哎,我的少爺,這是人家的事情,咱們一個外人怎麼好管呢?再說了,小孩得管,小樹得砍,這丫頭也該教訓教訓一下了,好了少爺,慈母多敗兒,咱們走吧,走吧…”婦人一邊碎碎唸叨,一邊拉著劉子毓向自己的房間踱去。
“嬤嬤,你…!”劉子毓急得跺腳,感覺氣得快要吐血了。
是的,慈母多敗兒,當心珠看見女兒渾身是傷回來,那種心疼與難過早已是非言語能形容,可是,女兒天性這麼野,又這麼倔,如果現在不好好收拾管教,難保將來不會給家裡惹出什麼禍事,今天的事情不是個例子嗎?想到此,心珠手上的戒尺再次重重落向柔止的小手。
“娘問你,你就這麼帶著別人到處跑,還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要是人家出了事,你爹和娘陪得起嗎?我們拿什麼才能去陪?”
“不是、不是還沒出事嗎?”
“你說什麼?說什麼?”瞧,這就是女兒,別人是知錯能改,她就是口裡認了錯還不知道改,心珠越發氣得不行,戒尺打得更狠了:“沒出事!沒出事你這腿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還嫌沒有把它摔斷?!還好今天是你摔傷了,要是別人家的孩子摔了怎麼辦?娘問你到底該怎麼辦?”
再也沒有反駁的理由,柔止不知該說什麼了,與此同時,腿上的傷和手心的痛感一波一波襲來,她再也忍不住縮回小手,揉著眼哭了起來:“嗚…我已經認了錯了。”心珠正待說什麼,然而,只聽“咚”的一聲,一樣東西在女兒抬手間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柔止正要彎身去揀,心珠已經搶先一步拾了起來。
是一枚玉佩,小小的雕蘭玉佩,流蘇飄飄,淡青色的色澤,質地溫潤,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羊脂玉雕成,它的下面還墜著一顆碩大的東珠…
東珠…
只有皇室才能用的東珠!
心珠足上一個趔趄,眼前驀地一片漆黑,她突然失去了臉上血色,再也沒有素日的沉穩平和,她掰著女兒肩嚴厲問道:“你這是從哪來的?”
“我在問你話,這東西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是、是那個小公子送給我的,娘,你能不能、能不能將它還給我?”柔止顫顫地望著著母親,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生怕她不還給自己。
彷彿早已預料到答案,心珠從胸口長長呼了口氣,是啊,她怎麼就沒發現呢,她在皇宮生活了那麼多年,瞧那隊人馬的著裝,瞧那小孩的模樣氣質,他們怎麼會是什麼商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心珠最後還是將玉佩還給了柔止,沒有辦法,柔止寧願被打死也要奪回手中的玉佩,看到女兒的這種反應,這夜,她失眠了。
燭光幽幽清清,心珠呆呆地望著帳頂,多年前的舊事像頂上的絲線一點一點纏上她的心頭,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和害怕,情不自禁地轉首朝丈夫喚了一聲:“相公…”
薛定之已經睡了,燭光在他臉上輕輕搖曳,伴著均勻的呼吸聲,他的睡容看起來那麼安詳。
“相公,你知道嗎?”心珠輕輕握著薛定之的手,拿在臉上蹭了蹭,閉上眼喃喃自語:“在和你共度這十一年的每個夜晚,我都覺得這是老天爺對我的一種垂憐。我好害怕,怕有一天早晨突然醒來的時候,發現我所擁有的幸福都只是一場幻覺。”
因為珍惜,所以害怕。
因為害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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