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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又成了她一個人。
這樣下去,沒等到迦樓厄來取蓂莢草的那一天,她也要在這裡靜默成頑石了。
她終於還是沒忍住,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腳步聲頓住,看到站在兩旁手持單刀的守衛,姜遺墨再也沒敢踏出一步。
“神女!”那些守衛看到她齊聲行禮。
遺墨無奈地甩了簾子走回屋內,明教這種地方冰天雪地,自己又不會武功,如果不是有人來營救,她是無論如何走不出這裡的。那個人實在是謹慎得過分。
她嘆了口氣,只得坐回到床上,看著窗外的雪景出神。
遠處有“沙沙”掃雪的聲音,她禁不住好奇心起,來到窗邊向外張望。那是一名一頭白髮的女子,手裡的掃帚一下一下掃著地面,在雪上劃出深深的痕跡。她掃得用力,不多時小道上的積雪就被她掃開了一片。她自始至終背對著遺墨,安安靜靜地掃著積雪。
這裡本就位置偏僻,少有人走,她掃得累了便坐在道旁的石墩上,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驀地那女子抬了頭,向姜遺墨的方向望了過來。
遺墨驚詫地呆立在原地,看著女子一步一步走進。
眼前的人白髮如雪,長髮似瀑布般鋪展在身上。她臉上皺紋深刻,面板乾枯,唯一吸引遺墨的便是那一雙眼睛,清澈透亮,如同蒼山深處那條奔湧流淌的小溪。唯有低頭的時候遺墨才發現,她心裡似乎裝著很多心事。清透的眼睛深處是一片茫然的空白,就像是落了一場茫茫大雪。
遺墨愣愣地盯住她看,好半晌才開口:“婆婆……”
分明是雙十年華的身形,卻有一張蒼老的面容,她驚愕地看著面前的人,手足無措。
“婆婆?”那人也是愣了一下,隨後苦笑了起來:“原來……我已經這麼老了……”
她和遺墨隔著一扇窗子相對而立,她靜靜看著眼前女子,容貌明麗可人,與之相比,自己就如同失了水的枯樹,狂風席捲,她便會很快死亡。
“你是新來的客人嗎?”暖閣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自從自己被囚禁在暖閣的後院後,這裡就再也沒有住過人了。
遺墨聽她語氣倒是溫和,先前的疑慮也被她暫時拋在腦後,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同自己說話的人,她自然很是高興。她笑著說道:“是呀,我今天才來的,還要過幾天才走呢。”她看那人滿身滿頭的雪花,忙說:“婆婆,外面雪大,你進來聊吧。”
“不了。”那人一口回絕,“我一會兒便要走了。 ”她想了想又問:“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的家在蒼山,那裡有個姜族,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她看那人神色忽然一變,奇怪問道:“難道婆婆知道那裡……”
不等那人答話,她又恍然大悟般說道:“是了,姜族的大祭司姜闕名揚天下,想必不知道姜族的人才是少數。我一定是在姜族待得久了,才會沒有想到這些。”
“姜闕……”那人反覆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忍不住問她:“ 你還見過他嗎?”
“見……”前一個字剛出口,遺墨就想起了大祭司隱姓埋名的緣由,忙改口說:“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他啦。”
她看那人的眼裡露出失望的神色,不由覺得疑惑:“婆婆是有事情找他嗎?如果哪天我見到他了,我可以幫你問問他。”
“不用了……”她的聲音低得像是一聲嘆息,“我只是隨便問問。”
“那……婆婆你可以多在這裡待一會兒嗎?沒有人陪我說話,好無聊啊。”
門口的守衛把守地甚是滴水不漏,所以遺墨對出去的事情也不抱有任何幻想。反正她現在找到了一個可以陪她說話的人,她只想在月圓那天之前快快樂樂地多活幾天,這樣就算真的死了,她也不會有遺憾。
“其實我哪裡算得上是明尊的客人,不過是一個被軟禁起來的囚犯而已。”她吐吐舌頭對著方才那人說話:“我是姜族的神女,是聖物蓂莢草的宿主,明尊如果想要拿到蓂莢草,必須殺了我才可以。”
“不過……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也不用死呢。”姜闕說過會保護她,她便還是樂觀一些吧。
那人聽了之後好久沒有說話,忽然問她:“你是不是叫姜遺墨?”
記得姜闕,是這麼叫她的。姜遺墨,神女遺墨。
遺墨聽了很是詫異:“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一直以為大家只知道大祭司呢。”
那人笑了一下:“我聽人提起過你。”身上的雪越積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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