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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的護法?”
“為了報仇,也為了……一個人。”他說道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心裡不由一痛,他忽然迫切地想要見到那名女子,他想要聽她再笑著叫他祭司大人,想要看她安靜地坐在自己身側擺弄著棋子。
他還記得他為她卜得那一卦,從來不信命的人,卻不得不在命運面前低頭。
作者有話要說:
☆、回程
儘管姜闕百般阻攔,姜遺墨還是執意要跟隨他返回明教。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訴河這個名字,她一直以為那個一身白衣的祭司只存在於姜族的神壇而不入世俗,但他終歸是個凡人,再是強大也會有弱點,再是孑然一身也會有所牽掛。
“你真的要同我回去?”站在崑崙山巔之下,寒風凜冽,終年不化的積雪在陽光下閃著奇異的光澤。姜闕低下頭看向遺墨,最後一次確認她的想法。遠處傳來唱誦讚歌的聲音,在廣袤的天空下顯得悠遠而飄渺。一隊人從山上蜿蜒而下,寬大的黑色長袍遮住了他們的身形,那些是去山下宣傳教義的明教教眾。
姜遺墨安靜站立在姜闕的身側,神情在風雪中堅定得讓人心疼。
“如果可以幫助你見到她,我為什麼不回去?”她是蓂莢草的宿主,是迦樓厄最想要得到的東西,用她換回訴河,也沒什麼不好。何況蓂莢以人血為生,姜族的每一任神女最終都會因此而死,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選擇一個痛快地死法。她說:“而且……迦樓厄滅了姜族,如果可以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她是知道姜逸是迦樓厄的,這讓她不由想起很久以前的蒼山,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姜逸時常來神廟找她玩耍,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那個人已經成了西域明教的明尊,而他最想要的,竟是她的命。
姜闕臉上的表情模糊不清,語氣卻頗為堅決:“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蓂莢離開宿主一日就會枯萎死亡,他只能將種子移種在自己體內,我會在他拿取種子的時候動手。不然一旦蓂莢離開你的身體,你也會死去。”
“ 其實死亡也沒什麼不好。”姜遺墨忽然笑出來,“蓂莢在我體內一天,我離生就越遙遠。不過……能多活一天,總歸是好的。”
風雪肆虐崑崙,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歇。
迦樓厄獨坐在王座之上,面對著空曠的大殿出神。十年前他曾在這裡手刃商玄,登上明尊之位,整個明教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每天都有無數教眾匍匐在他的腳下聆聽教義,他們虔誠而溫順,視他為他們的慈父。
可是他想要得到更多。
他不甘於只做一個明尊,他應當是天下的王,而不是屈尊在西域,守著王座直到死亡。
蓂莢草——只要有了蓂莢,入侵中原,將勢在必得。
兩個人的身影漸漸在迦樓厄視野中變得清晰,王座上的男子心裡一跳,執刃身後的那名女子—— 那是姜遺墨!十年前的女童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許是在姜族待得久了的緣故,眉眼間並不似旁人沾染了煙塵之氣。她緊緊地跟在執刃的身後,一如當年那個緊跟在白衣祭司身後的神女。
迦樓厄唇邊再也抑制不住笑意,起身走下玉階。
蓂莢宿主姜遺墨,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參見明尊。”執刃行過禮就站在一旁,遺墨站在大殿中央,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明尊……”短暫的靜默之後她開口說話。
男子點點頭:“遺墨,好久不見。”
姜遺墨被帶到了暖閣,明教中專供客人住宿的地方。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像階下囚一般被困在監牢裡,現在看來,也許是顧念舊時情誼,迦樓厄對她這個犯人倒是不錯。
姜闕還留在大殿裡,此時屋子裡只有她一人。
她百無聊賴地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按照方才迦樓厄的說法,要等到月圓那天蓂莢草最虛弱的時候再來取自己身上的蓂莢種子,這樣看來,自己還是能多活幾天。
“神女,該吃飯了。”侍女進來把飯放在了桌子上,擺好碗筷,靜立在一側。
神女?遺墨不由苦笑,姜族已滅,她一個孤女流落在外,便是一介神女,又能如何?
“神女?”侍女看她坐著不動,只當是飯菜不合胃口,“如果神女覺得沒胃口,我去找廚子重新做了端上來。”
“不用……”忙忙端起碗來喝了一口甜湯,她儘量壓下心裡那點不合時宜的小心思,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好好活下來。很快桌上的食物被她解決掉,侍女將一切收拾妥當,緩緩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