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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笑出聲,扭了臉去用衣袖掩了臉,好一會才忍住了笑意。“瞧你緊張的,漠歌,王爺去沒去過,你又怎麼知曉地那麼通透?”我忍不住起了戲謔之意,“難道你成日便守在那裡看著麼?”
我原不過頑笑一句,未料他卻登時惶急了起來,一疊聲道:“我、我可沒有去過!”
我見他著了急,深覺再要戲謔他亦實在是不太厚道,而拓跋朔是否去過那裡,倒也實實不在我的煩惱範疇。雖然正值風華之年,然而他卻並不像一般紈絝子弟多蓄內寵,即便是在我尚未嫁過來之前,依稀也便只得杳娘與那個什麼嵐姬二人。及至後來嵐姬被杳娘誣猝,他成日忙於軍營之事,再未納妾,外人瞧著不明以為是杳娘專寵,而事實不過是他無心於此罷了。他本非重欲之人,而身為皇室貴胄,必然自矜身份,又怎會為一時縱慾與營妓廝混?我見他一發著急,似乎急於在我面前表這清白,忍不住笑道:“漠歌,你替王爺說話我倒能夠理解,只是你自己的這一番辯白卻叫我生生摸不著頭緒了。”我走了幾步,忽然茅塞頓開,喜道,“啊,是了,你可是瞧上了我身邊那兩個伶俐的丫頭,所以才如此緊張要在此事上辯白自清?那麼你便直說罷,是妝晨還是繡夜?你若誠心,我未必不能許你。”
他一呆,呼呼地呵出一大片白霧,“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見他辯白,心下只當他必是羞赧,正要再戲謔幾句,卻突然聽到操練場附近一陣騷動,只片刻功夫,鋪天蓋地的馬蹄聲便洶湧而來。
漠歌一驚,忙道:“我馬上護送王妃回帳!”
我一擺手,疾走幾步已瞧見操練場的兵馬有條不紊地列隊而出,而其間玄鐵盔甲附體,赭紅色披風加身,□一皮毛色勝雪的神駒的偉岸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夫君拓跋朔。只見他縱馬掠到列隊之前,一排盾牌手形如半月在他座下神駒前站定,他仰首望著大營外山道上突然掀起的一陣疾風,錚錚馬蹄聲如嘈,揚起陣陣雪舞。
我心下大驚,“漠歌,可是犬戎來襲?!”
漠歌亦仔細觀望了番,略略躑躅道:“似乎、似乎不是犬戎。”
說話間,拓跋朔已挽起沉弓,拉如滿月,箭頭凝如冷電,穩穩瞄向了那漫天雪舞。心臟狂跳起來,只覺步履虛浮不穩,漠歌忙上前扶住了我,再抬頭時那一枝鐵箭已挾著凜冽的風勢閃電般破空而出,只眨眼間便沒入雪霧,跟著嗤得一聲鈍響伴隨著尖利的一聲呼喊,那領頭的馬驀地揚起前蹄嘶喊起來,跟著便見馬上之人翻落了下去。
來勢洶洶的大片人馬忽然停住了,混亂起來,嘈嘈聲不絕於耳。
“擒賊先擒王。”我眼見他一擊得勝,心下亦歡喜不已。只見那烏墨墨一片軍馬嘎然而止,為首的幾個人更是紛紛下馬,團團圍繞在那中間之人身邊。
我不顧漠歌的阻攔向操練場跑去。那壁廂來人的行頭已經瞧得清楚了,卻不是犬戎鐵騎一貫的黑衣戰袍。我正納悶,卻聽得耳邊漠歌驚道:“高、高句麗!”
第二十六章 瓊窗春斷雙蛾皴(下)
我大驚,只見那壁廂一名士兵竟連聲叫喊了幾句,而後獨自一人向軍營跑來。拓跋朔自列隊中縱馬而出,那士兵近前行了一禮,大聲講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言語,卻見拓跋朔一揮手,他身側一隊騎兵便縱馬向場外跑去。
約摸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那隊騎兵回來了,連帶著還帶回一個紅袍人,由於相隔甚遠我瞧不分明,只依稀見那紅袍人身量頗為嬌小,肩胛上一支烏沉沉的箭矢,人已軟癱著,似乎暈厥了。拓跋朔揮手示意將那紅袍人帶走,而那紅袍人的人馬則在場外自行紮營。
一場戰禍,似乎就這樣消弭於無形了。
我心下詫異,眼見得原已列隊佈陣計程車兵已有條不紊的各自散開,自行操練開了,拓跋朔也下了馬轉身欲走,忙躋身進去,清喚了聲:“王爺!”
他猛回頭,眼見我居然跑進操練場,面色大變,疾步走到我身前拉住我道:“宓兒,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漠歌忙退到一側。我伸手攀上他的手臂,生鐵的護腕登時沁地我手心一陣冷涼。我念及剛才的事,我忍不住好奇道:“那些人,是高句麗的軍隊?”
他點頭,一臉雲淡風輕,我想起方才那中箭之人,心下更覺狐疑,“王爺射傷了他們的主帥,為何他們竟還如此乖覺,難道是前來投誠?”
他蹙眉道:“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宓兒,你先回去,我稍後再去看你。”他說著扭頭衝著漠歌,“先送王妃回去。”
“是。”漠歌應道。我不便逆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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