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饞。”
在她二人又要鬧開嘴前,我伸手抓過散落在妝臺上的幾顆寶石頭花,瞧也不瞧便塞到她倆手中,笑道:“人人有份,不偏不倚,這下可皆大歡喜了罷?”
妝晨尚未開口,繡夜已喜滋滋道:“多謝王妃。”復又扭向妝晨,笑意愈發盎然:“妝晨姊,小妹借光了!”
“你這丫頭!”妝晨唇邊亦噙了一絲笑意,伸指便戳向繡夜額頭,卻被她笑著躲過,再要嬉鬧,妝晨卻已端正了顏色,“打住!莫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繡夜聞言,忙忙收斂顏色,垂手依依站到我身側,再不嬉笑。我起身走到榻前坐下,她二人隨即執起蓋頭緩緩覆上我的額頭,眼前瞬間墮入一片明紅的天地,再不見其他。我知道,我再不能回頭,一步一步不管多麼艱難,亦只能永遠朝著眼前行去。心頭彷彿灌進了鉛,沉甸甸地壓迫著。闔上眼,我心中瞭然,到了這步,我是真真決意拋下那些已然無法尋回的過往了,我的命運,我要自己握在掌心。
沈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
我終究必須活在當下,才有資格期許未來。
耳中卻只聽得外頭愈加熱鬧了,已然人聲嘈雜,亂我心境。不多時,已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在門口停住,我聽到清楚的聲音,他在說:“你們都退下罷。”
心,驀地鼓譟不安了起來,幾乎跳出胸腔而去。門吱呀一聲便開了,朦朧中我看不到妝晨與繡夜,只聽到輕輕的腳步聲伴隨著門扇闔起的聲音,嘎然而止,爾後便是令人呼吸維艱的寧懿。
腳步聲,在我面前停下,我聞到他衣上淡淡的酒香。
第十四章 結髮為夫妻(下)
“宓兒。”
他在喚我。眼前陡然大亮,我抬頭,只見桌上金盤內的喜杆動也未動,他卻是以手掀去了我頂上蓋頭,此刻正昂然而立,半眯著眼,怔怔望我。
“王爺。”我啟唇,溫軟輕喚。眼中的他,玉帶金冠,硃紅錦袍上分明繡著與我衣上同樣的圖紋——
鴛鴦戲水。
酡色一點一點,逐漸侵染上我精雕細琢的容顏。他含笑取過桌上金盃,在我身側坐下,捉起我手掌將其中一杯遞予了我,我忙雙手捧過,盈然回望於他,依依道:“臣妾雖是弱質女流,卻亦懂得禮義廉恥。今夜與王爺飲下此酒,從今而後,蘇宓生是王爺的人,死,亦是王爺的魂。”
他目中有光亮一閃而過,握杯的手亦不自禁緊了緊,喉結微動,微一用力便攬過我去,手臂交錯間,已然交頸。酒液滑下喉嚨,有些微地燒灼,我緩緩闔眼,鼻尖充盈著他衣領間清冽的檀香氣息,心神驀地無比安寧,靜和,耳畔他忽而輕語:“本王聽說你們楚朝男女成婚時,都要行合巹之禮,燃龍鳳高燭,雖不解其意,卻因著你的緣故,也一一照辦了,你可歡喜?”
我胸中微暖,感動於他的用心,不由低訥了語聲,“王爺厚愛,臣妾愧不敢當。”
他卻疏朗一笑,收回了手去,結束了合巹之禮。將金盃放回桌上,他朗聲笑道:“你不敢當,卻有誰人敢當?”說著環顧四周,唇角始終噙了一抹暖暖笑意,“這紅燭高照,軟玉溫香,倒也別有一番情境,看來南人的規矩,卻也不盡是繁文縟節。”
我不由含笑望他,“王爺對南國規矩禮儀知之甚廣,沿用上又能取其菁華而去其糟粕,臣妾實在心悅誠服。”
聞言,他眉宇飛揚,掩飾不住的歡喜之意在眼中流轉,忽而湊近我身前,重重聞了聞,奇道:“宓兒身上好香,本王方才便覺暗香盈鼻,然而卻只淡淡,怎麼此刻竟愈加濃郁了起來?”
我含笑不語,只依依望著他,見他一意催促,這才緩緩道來:“此香名為茵墀,乃西域所貢,平時香氣甚淡,遇酒則濃,臣妾方才飲酒,故而香氣逐漸濃郁。”
“倒有這稀罕物事?”他訝然揚眉,忽而伸手拉過我身子去,我被動地撞入他寬厚的胸膛,正要呼痛,卻見他已然埋首我頸項深深嗅聞起來。我心頭一緊,身體亦不自覺僵硬,只覺全身血液直衝頭頂,臉頰紅透,幾乎暈染到了耳根。他鼻端溫熱的氣息緩緩熨燙上我細膩的肌膚,有些膩膩的癢,然而更多,卻是無法言狀的奇異感受,一點一點,自心頭緩緩攀升。“宓兒,”他喃喃低語,“為本王寬衣。”
腦中登時轟鳴。我自他懷中退出,怔怔仰望著他,我的生澀令他笑意幾乎溢位眼中,見我不動,又催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還不快些動手?”
我直羞赧到幾乎欲尋地縫而入,而他卻愈發歡喜,一徑催促,便如孩童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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