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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夜急了,指著漠歌道:“他說這果子叫鳳凰果,可以吃的!”
妝晨卻一撇嘴,“別人說什麼你也信,就不怕吃壞了小姐?”
“我——”繡夜自知理虧,不由面含愧色,悄悄看了我一眼。
我尚未開口,一旁漠歌已拿起一顆果子放進口中,也不細嚼,只三兩下便嚥了下去。他望著我,一臉誠懇,語氣很是焦急:“可以吃的!”
我伸手拿過妝晨手中那顆果子,在袖上擦了擦,輕輕咬了一口,不由眉頭微皺。這果子皮薄汁多,只不知是否因為未到成熟季節,故而頗為酸澀。我勉強吞嚥了下去,舒展眉頭笑道:“很好吃,謝謝你,漠歌。”
他聞言很是歡喜,忙蹲下身仔細挑了幾顆皮色發黃的果子遞予我,“公主吃這個,青的酸,這個甜!”
妝晨替我接了去,拿絹子仔細地擦過,不過是換了顏色,她仍是不放心,先行嚐了一顆,起先還微蹙著眉頭,可逐漸眉頭舒展開了,她終於相信這黃色果子與青色果子一樣的可食性,這才遞了一顆給我。我早已飢腸轆轆,接過便立時放進口中,輕輕一咬,果汁已噴薄而出,甘甜的氣息登時縈繞在口中,“好甜!”我腦中一個激靈,差點咬了舌頭,竟跟漠歌一樣,三兩口便吞嚥了下去,伸手又取來第二顆。
妝晨忍不住笑道:“小姐慢些吃,仔細噎著。”
我含著一顆果子無法言語,好容易吞嚥下去便一疊聲道:“我頭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果子呢!真是此果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
繡夜早已塞了滿嘴了,聞言亦附和我,連連點頭。妝晨無奈道:“小姐您是餓壞了,這山野果子亦成了珍饈……”她語氣酸楚,眼神略略迷離,伸手替我拂開額前落下的一綹髮絲。
我亦明白,她必是心疼我的處境。當下拉住她手笑道:“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落難至此,仍有這美味的果子可吃,有這舒適的山洞可住,可見老天待我們不薄。”
妝晨聞言,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我原不知,在小姐心中竟如此合意這果子與山洞……”她扭頭擦了擦眼角,隨即低下身去挑揀黃色外皮的果子,一顆一顆仔細擦乾淨了堆在我身側錦衾上,供我食用。
一時大家都無話了,只默默吃著果子,不一會均已吃飽。繡夜將剩下的果子取一塊錦衾包裹起來,抱到車上,漠歌亦割了不少青草餵過馬兒,稍事拾掇後妝晨便扶著我上了馬車,漠歌隨即跳上車,我們一行四人便繼續向漠國趕去。
第九章 無語問添衣(上)
我們在山林中趕路,因顧忌我的傷勢,漠歌始終不敢將馬車趕得太急,只打馬緩緩行走。我闔眼休息,並不敢多說多動,胸口處的傷勢雖無明顯外傷,但我自己清楚,受那重重撞擊,定是受了內傷。眼下沒有就醫的條件,我只得勉力忍著疼痛,亦不願流露出過多不適的情緒,惹大家憂心。
行不多時,卻隱約聽到人聲嘈雜,似有不少人踏草沙沙而行,我心下一緊,難道——
只聽漠歌“籲——籲——”數聲,跟著馬車便生生剎住了,我尚未來得及發問,便見他推開車廂門,喜形於色道:“公主,他們找來了!”
我心下一喜,掙扎著便要起身,“果真?”
話音未落,已聽到董致遠的聲音伴著馬蹄聲遠遠傳來。
“屬下救駕來遲,請公主降罪!”
妝晨喜形於色,立刻衝出車廂外,大聲喊道:“太醫!快傳太醫!”
混亂中,四名太醫被殺,所幸還剩一名,聞言忙顫巍巍地攜了醫藥箱湊近前來。
那董致遠嘴裡雖喊著請我降罪,臉上卻無半分自覺有罪的模樣。見我望著他,他這才下馬跪拜,悠悠道:“公主安然無恙,實在可喜可賀。”
我冷冷一笑,懶與他言語,只招呼太醫進來馬車,而後吩咐繼續趕路。
漠歌立在馬車上,似乎很是猶豫不知是回漠國使者那裡,還是繼續留在車上。我衝他抬起一手,“漠歌。”
“公主。”他忙走近我身邊。
那董致遠見狀厲聲道:“大膽!公主閨車,你如何隨便進得!”
漠歌聞言,略有瑟縮,正要扭頭出去,我喊住了他,朗聲道:“漠歌,即日起,你便跟在我身邊。”
“公主?!”他瞪大了雙眼,似乎很是不敢置信。
董致遠聞言忙道:“公主,不可——”
我冷笑,“千軍萬馬,危難之際亦不如一個漠歌,本宮要你們何用?”
董致遠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