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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正因如此,你的心意對我來說才是尤其的彌足珍貴罷!你陪著我的那段時光,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發自內心的溫暖與真心的喜愛。其實,我一直真正想要並一日比一日渴求的,真的並不是狠狠佔有你的身體,而是……獨享你的溫柔。”
“而這些,我曾經得到過的,卻又因為我的自私與跋扈而通通失去了……”
“宓兒,現在,你明白我的心意了麼?”他目光灼灼地望著我,那些剝啄了又凝起的回憶一點點,一幕幕在我腦中鋪陳開來,像世上最美的花朵,綻放出清芬醉人的甜香。
“我根本不在乎寧允祺下一步會怎麼做,你在我身邊,便已是我最大的勝利了。可是,我不會再容忍任何人以任何的名義將你從我身邊帶走!自今日一別,我希望這南朝的一切於你,都將是個終結!”
“你……能答允我麼?”
我噙著溫熱的淚水,卻只是一味地抽泣,說不出話來了。懷中惇兒的神情亦是沉靜,只在瞧見我怔怔流淚時忙忙地抬手便要為我拭去淚水。我伸手慢慢拿過惇兒手中握著那串已然損毀的九連環,仰首凝望著他,“臣妾之心,誓如此環。”
他劍眉輕揚,眉眼間那濃濃的笑意便點點聚攏起來。“宓兒的心……我可捨不得這樣一刀斬破,寧肯耗一世的氣力去慢慢猜度,慢慢解開。”
“就這樣磨上一世,縱然到頭來仍是不能徹底解開,可終究在這世上再不會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了。”
“拓跋……朔……”語聲支離破碎,我真真是無法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只能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哽咽著道:“我的真心,其實……真的很簡單。”
望著他熙亮的眸子,我喃喃開口: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我心匪石,不可轉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他眉心一簇,卻在下一刻極是堅定地頷下首去,鎮聲允諾。
“如你所願。”
作者有話要說: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納蘭,洛反正是喜歡得不得了。
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辜負春心,獨自閒行獨自吟!
第四十九章 西出陽關無故人(下)
連著趕了幾日的路,雖是坐在車中無需步行,可一路顛簸,卻也漸漸地覺得有些乏累了。不久便到了彭城郡,漠歌帶著幾個侍從在市集中採辦路途所需的補給,回來驛館時臉色便有些凝重,回稟拓跋朔道:“王爺,屬下以為此地不宜久留,若王妃與小王爺身體無恙,不如連夜出城,以免夜長夢多。”
彼時拓跋朔正與我和惇兒在房中用膳,聞言放下了筷箸蹙眉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頭不可如此稱呼我等,仔細隔牆有耳!”
漠歌一震,忙低下臉去應道:“是,屬下知錯。”
拓跋朔淡淡嗯了聲,沒再開口,卻在側眼見我執著湯匙仔細地喂惇兒喝著一小碗鮮魚湯時蹙眉道:“宓兒,你不可如此興慣他,讓他自己喝。”
我另一手拈了絲帕輕巧地拭了拭惇兒嘴角的湯漬,聞言只是淡淡笑道:“不過一碗湯罷了,哪那麼多的計較?”我看向漠歌,“你聽到什麼了?”
漠歌抬眼看了看我,神態間便似乎有些猶疑,我心中微亂,忍不住問道:“可是朝中派來了追兵?”
漠歌尚未開口,拓跋朔卻驀地輕笑道:“他動作倒是很快。”
“誰?”我見他笑得一臉篤定,心中不禁微微疑慮起來,將手中的湯匙遞給惇兒讓他自行喝完湯,我沉聲道:“拓跋朔,你可是有事瞞我?”
他抬手擺了擺示意漠歌出去,耳聽得門扇輕輕闔上,這才轉身執住我手笑道:“作什麼擺出一副天大的委屈模樣?我可是全照著你的吩咐行事,怎麼能說是瞞著你呢?”
我斜睨著他,哼道:“巧言令色,鮮矣仁!”
他登時垮下了眉頭,嘆道:“今日才知何為百口莫辯,何為有口難言!”
他雖是一徑頑笑,然而我心頭卻漸漸凝重了起來,正色道:“究竟是什麼事,你快告訴我。”
他靜靜一笑,“我說了,我都是照著你的意思行事。”他的眼中有星火跳動,“宓兒,你的計劃只怕是要提前了。”
“我的計劃?提前?”我訝然重複著,腦中卻驀地一個激靈,“你是說,允禎他——”
他點點頭,“說起來,這一切還真是多拜那蘇承風所賜。那晚雲姬劫持了岳母,太后遭劫,本應人人自危,他卻表現得如此激進,滿朝文武可都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