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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地眯了眼望他,他屈膝跪在榻上,正居高臨下地俯望著我,清俊剛毅的臉頰刀削般稜角分明,一雙星子般的眼瞳仿若蒙上了一層重重的水霧,透著沉沉的迷亂,重重的沉醉。衣裳亦是半褪到了腰際,卻不知是他自己所為還是我意亂情迷中無意中扯下,我目光猛然對上他精壯的淺褐色身軀,登時只覺口舌一陣乾燥,待要抬手環上他堅硬如石的腰身,卻被他毫不溫柔的突然進入迫得輕呼一聲,無力地縮回手了去,任它軟軟地垂在了榻側。
“宓兒……宓兒!”他肆意地動作著,望著我一臉迷亂地緊齧著泛白的唇瓣,彷彿正拼命地要將那聲聲險險便要逸出口的呻吟死死吞下腹去,他笑得促狹,有力地大掌緊緊託著我柔軟的腰肢,迎合著他毫不掩飾的深切慾望,“告訴我,我是誰?”
雖然盡力地壓低了聲音,可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中,他低沉的語聲撞入耳中,卻仍是有著令人猝然心驚的力量。指尖死死地摳在了榻上,白皙的面板先是潮紅,然後便因著過度的用力而泛上了清晰的慘白。我死死地齧著唇畔,不願開口,情知只要微微啟口,那聲聲令人羞慚難當的慾望之呻便會毫不猶豫地逸出。他卻故意引逗於我,停下了動作,緩緩地俯下身子,裸裎相對下兩顆心疾厲地跳動著,交換著心口處那纏綿的一絲熱氣。他慢慢地親吻上我已然沁上細汗的頸項,低低的咕噥:“我是誰,嗯?說是不說?”
頸間的酥癢愈發濃烈,我難耐地動了動身子,偏過臉去羞惱地瞪著他,想來那神情於此種情形下必是沒有半分震懾力,反倒是憑生了幾分的誘引罷?他毫不畏懼地任我瞪著,動了動腰身,卻是以著極其磨人的速度慢慢動著。我心底一陣輕顫,拼命地齧著唇瓣,抵死不肯開口,卻在他突然探手下去,極輕極慢地撫上那早已溼熱而不知所措的燕好處時,猝然驚撥出聲。我只覺臉上熱燙欲沸,咬牙嗔道:“拓跋朔!”
他卻不慌不忙,在察覺到我拼命想要蜷起身子的意圖時迅速騰出另隻手緊緊地按住了我的腿,邪邪一笑:“嗯,拓跋朔,拓跋朔又是誰?嗯?”
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心跳亦愈發激烈,手足彷彿不受自己控制了。我急劇地喘息著,只覺身體各處的血流通通匯聚到了某一處,有異樣的情潮漸次湧動,似熟悉又似陌生,急速地奔流遍全身,令我周身遍佈紅潮,手足乏軟,終於再繃不住矜持主動抬起雙腿環住了他堅實的腰身,曼聲輕呼:“拓跋……拓跋朔!”
他身子一震,眉眼間登時有狂喜之色流轉,再不吝於揮灑溫熱的汗意,抬手捉起我細緻白膩的足踝,一串叮鈴的脆響猝然揚起。我神魂皆醉,再也抓不住最後一絲理智,紅唇微張,一串輕吟似嘆似泣,似喜似嗔,交迭反覆涔涔逸出,仿若春風浸浴,催生了一季的奼紫嫣紅,直醉了九丈紅塵,顛覆了天上人間……
許久,他再次俯身喟嘆:“宓兒,我是誰?”
溫熱的氣息陣陣自我口中逸出,我曼聲輕嘆:“朔郎……”
他粲然一笑,“我是你的夫君。”
我洇紅著臉頰,輕輕點頭,再顧不得羞赧主動環抱住他溫汗涔涔的身軀,雖是動作極輕,卻極是堅定地動了動腰身,迎向他滾燙的身體,而後將臉輕輕地埋入了他的心口,任溫熱的汗水交相濡染,鹹澀地浸潤著口舌那敏感的碰觸。察覺到我的主動邀請,他眼中驟亮直如銀河清光,只輕輕喚了一聲:“宓兒!”便再次重重地侵入我溫熱的身體。任肢身糾纏,髮絲繾綣,任何的任何也阻不了這深夜中的曖昧情潮,抵死纏綿,彷彿再沒了來日般拼命地要在對方身上烙下屬於自己今生唯一的烙印,至死方休。
昏昏沉沉地睡去,卻迷迷糊糊覺得有一雙溫熱的手掌輕輕地在我身上拉扯著,錦緞與面板滑過的柔軟觸感令我心中很是通泰,雖仍是闔著雙眼,卻終是不自禁自喉嚨深處輕輕逸出一聲饗足的喟嘆。
哧得一聲輕笑驀地自耳畔響起,我心中一動,茫然睜開雙眼,卻倏然見到面前一張放大的笑臉——不是拓跋朔是誰?
“你笑什麼?”我蹙了蹙眉,想要起身卻驚覺全身的乏力不堪,尤其是腰身以下,便彷彿行了不知多久地路程,直乏地連動一動腿的氣力彷彿也沒有了。我腦中猝然警醒,再對上他毫不掩飾的笑意時,登時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一切……我面上一紅,忙啐了他一聲,掙著便扭過了臉去。
低頭,卻見他正笨拙地為我穿著褻衣,口中咕噥著:“還是回床上睡罷,睡在視窗,仔細招了風寒。”
我心頭微暖,放鬆了身體任由他慢慢為我拉理好衣裳,安然地享受著他的服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