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頁)
再過半刻,那人朗聲笑了笑,索性不動了,丟下長槍,仰面睡在青草之上。頭頂陽光正好,均勻灑在她面上,她帶著暖暖笑意,緩緩閉了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她再睜開時,一雙鳳目清亮如昔,墨髮黑瞳,不正是鳳棲!
鳳棲似是不信,伸手緊緊攥住青硯,不由噫了一聲:“是我!”
青硯一時也看得怔了,聞言,解開鳳棲的手,唇邊的笑容將消未消,明滅的光色裡看去竟有些寂寞:“可不就是姐姐你麼……”
幻境裡的鳳棲較現在多了幾分爽朗,少了那股懵懂。她似是睡飽了,雙手枕到腦後,弓起後腿,望了望,嘴角多了抹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柔和微笑,柔和卻又自信,彷彿什麼也不可動搖她的意志,不可阻攔她要去的方向。
頭一偏,對身旁放著的殷紅長槍道:“哎,在桃華那兒多喝了兩口酒,任自己隨意走,誰知,竟到了魔界,這下麻煩大了。”
她雖說得可怖,神情卻依然如常。
再躺了一會兒,她又喃喃道:“一直以為魔界定是個暗無天日,又亂又破的地方,誰知這裡風景還挺美的,不比雲棲差呢。”
信手扯了一節青草,將其叼在嘴裡,細細嚼了幾口,她輕輕舒了口氣,竟又閉眼睡了過去。
鳳棲只覺心頭突突直跳,血脈齊齊湧了上來,面色也白了不少,握著赤朱槍緩緩矮下身去,嘴裡唸唸有詞:“是我……這真的是我……我從前,原來是這樣……”
青硯也不笑了,跟著蹲了下來,回道:“連我也是好久沒見過了。”
她們二人說著,幻境中山坡另一方有兩人慢慢靠近,一男一女。女子淡妝紗衣,嫋娜中自有媚態;男子款款而行,面無表情,沉靜中另有霸氣。
待登上緩坡,男子突然站定,神色凜然,殺氣已現,低聲問道:“那是什麼人?”
女子順聲尋去,見這靜謐處居然有人,又看到那人身旁的長槍,心中有了答案,不由驚呼:“她是……”
還未說出名字,只覺眼前一晃,原本躺在遠處的那襲紅衣翩然已到面前,看了女子一眼,歪著頭朝男子笑道:“我是鳳棲,敢問這位美人姓甚名甚,家住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順帶給我的新坑做個廣告……
有家酒樓
紅袖添香
鳳棲已然看得入迷,幻境裡的美人和曾經夢中某個身影重合,喃喃說道:“他……是伯言。”
青硯不料她竟隱約記得一些,悠長嘆了口氣:“是啊,正是昔日的魔皇殿下。”
幻境中的遭人言語調戲的伯言聽聞那個名字後,便已凝氣,原本平靜的山丘登時狂風四起,亂石飛舞,而立於正中的伯言,氣勢如虹。
鳳棲一把將赤朱槍扛上肩頭,咧嘴一笑:“如此看來,美人不是魔界四殿便是魔皇本尊。不管是誰,若不好好鬥一場,我都沒有活路可言。”
伯言嗤笑:“你鬥與不鬥,下場都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說罷,已然攻了上去。他雖赤手空拳,也生生逼得鳳棲退了許多。
兩廂相鬥,天地變色。待戰局落定,赤朱槍的槍頭正抵著伯言喉舌,而伯言左手慢了一招,堪堪抓住鳳棲執槍的右手。
鳳棲沉然道:“你輸了。”
伯言不苟言笑,定睛望著紅衣之人,緩緩道:“你若不殺我,總有一日我要殺你。”
鳳棲恍若未聞,收了槍,退回先前躺著的那方碧草之上:“隨你。”
伯言袍袖一揮,默然轉身,正待離開,卻聽得身後那人道:“魔皇殿下,如今天界我回不得,不知你可否收留我一段時日?”
“明明身為天界戰神,卻指望魔界魔皇收留你。”青硯冷哼一聲,“也不知該說你太天真,還是心機太深沉。”
鳳棲卻無精力回她話,呆呆看著幻境。頭一回這般真實感知過往,她心中激盪,非言語可表。
伯言不顧身旁淡妝紗衣女子勸誡,只淡淡說了句:“你要來便來,遲早我會親手取你性命。”
鳳棲笑了笑,復躺下,以手支頭,卻不著急跟上。待日暮偏西,緩緩起身,朝不遠處宅院而去。
院中無旁的人伺候,中央搭了個架子,藤藤蔓蔓纏綿而上,入眼一片碧色。
綠蔭底下,伯言躺在藤椅上,閉眼微寐。忽然猛地睜眼,瞳仁漆黑深如潭淵,原是戾氣大作,半晌後,盡數斂回,院裡又是一派祥和。
伯言冷聲道:“來了卻不現身,我道不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