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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裡倒妥帖避風,溫暖乾燥,匆匆間如何能輕易尋得這處地方,想必他們策劃已久,便是連失敗後撤退路線也安排的極好。
“即淩,將洞口用結界封好,莫教他們循著氣息找來。”說話人正是當初去無尤山串門的崑崙大弟子連嶽。
即淩原本極為不喜此人,數年偶爾聯手,心中也褪了些厭惡,又知大局為重,遂起身行事。趁結界快要布好之際,蘇窨帶著鳳棲悄無聲息也進了山洞。
鳳棲見著即淩,不由大喜,高喊道:“即淩!”
哪知,即淩神色未變,置若罔聞。行完事,從懷裡拿出火摺子,將壁上油燈點亮。瞬時,火光漸起,雖只微亮,倒也能把洞中眾人看得清楚。
鳳棲怔了怔,蘇窨忙道:“我施了隱身術,又在周邊布了結界,他們看不見我們,也聽不到我們說話。不急,先聽聽他們為何要夜襲聞人樂。”
鳳棲心中亦是好奇,點了點頭,噤聲不語。
洞中有七人,除了小蠻、即淩與連嶽,還有正旻、常舟,其餘兩人卻是鳳棲從未見過。一個是身材魁梧的大漢,面色凝滯,左手捂著傷了的右臂,指間仍有血跡滲出;一個是打扮古怪的少女,手腕、腳踝、腰際都繫著鈴鐺,屈膝抱腿坐在角落。
常舟上前替大漢療傷,卻如何也止不住傷口流血。大漢也不在意,只是笑笑:“常舟就別費心了,被無痕的掩日劃了一劍,能撐到現在已屬不易,我也不妄想能繼續活命。”
正旻暗中攥緊拳頭,看了大漢兩眼,終是不忍,別開目光。
大漢又道:“你們這是怎麼了?當初咱們湊成堆時便說過,生死由命,你們倒比我還看不開。怕什麼,十八年後,我上達又是一條好漢!說不準那時你們都還在呢。”說罷,朗聲長笑,語氣間豁達明朗,哪兒有半分垂死之態。
小蠻已紅了雙目,有些嗚咽:“上達大叔,若那時我在你身側助你一臂之力,你定然不是現在這樣,都怨我……”
連嶽嘆道:“莫說殺聞人樂,如今連近他身都萬分困難。原以為他出了軍中,隨行又只有無痕一人,還有幾分成事機會,現在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即淩一直緘默不語,聞言面色又沉靜三分。
常舟知他內心定不平靜,出聲安撫:“聞人樂行事向來嚴密,絕不會給我們留任何可趁之機,你也毋須太自責。”
小蠻頓了頓,本想告知即淩他已見過洛白,又想洛白那樣無情,說來無益。正思前想後之際,那位角落的女子卻咽咽哭了起來。
幾個大男人一時沒了法子,又不知如何勸慰,自得由著她低聲細哭。
鳳棲上下打量那個女子許久,問道:“蘇先生,她這穿著打扮我從未見過,你可認識?”
蘇窨也暗中察看許久,看她只輕紗曼羽,手臂足踝皆□在外,神思一動,幾分不確信:“似是越族巫女。”
他二人正疑惑,原本靠著小蠻坐下的即淩,此時起身。只見眼底一片黑青,想也是勞累過久,從前身上的風流氣也磨得乾淨。他教女子哭得煩了,索性點了她穴道,女子不再出聲,片刻後倒在即淩懷裡。即淩將人靠在洞壁上,再褪了外袍替她蓋上。
連嶽道:“她也算是我們此行最大的收穫。”
常舟點頭應道:“不錯。卻不知聞人樂要這巫女作甚?”
即淩又拿了一粒藥丸給上達,語氣中已顯疲憊:“這是舊時家師留下的靈藥,也不知有無功效。”
上達聽聞是百里上人所留,當下面露喜氣,一口嚥下。
即淩又道:“看來聞人樂大事將成,擄了這巫女多半是想借其口宣他為當世明君,應受萬民敬仰。”
眾人聽在耳裡,莫不暗罵聞人樂狡詐。
蘇窨卻在想,這巫女八成是先前在客棧中一併帶出,而自己全未察覺途中多了一人,這聞人樂真的只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麼?
洞中一時無人言語,靜默稍許,正旻嘆道:“若師傅在,這世道也不會如此艱難。”
小蠻多少知道一些內情,聽正旻這樣說,終是開口:“即淩,方才在客棧中,我見著洛白了。”
落入幻境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順帶給我的新坑做個廣告……
有家酒樓
夜半時分,雨一滴一滴敲在草木上,淅瀝瀝傳出幾分微寒。
洞裡燈火微微亮著,在雨夜裡朦朦朧朧,一團昏黃。
即淩聞言,身子震了幾震,好些時候才堪堪站穩,似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