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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是一片穀子,沉甸甸的穀穗在陽光裡,寶石似的發出白裡透黃的光芒。一片片油菜競相綻開黃澄澄的花,在夏風的吹拂下,湧起層層金色的波濤,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而在遠處的小山崗上,金黃的油菜花夾雜在綠油油的麥田裡,組成了一幅幅美麗的畫卷,使人讚歎不已。
裝甲列車在一個小站停下來加水添煤,站牌上寫著幾個字:普里斯堅。他們已經進入到庫爾斯克州了。
小站上有很多當兵的人,透過窗簾縫隙,李德看到從一列客車上走下來一些傷兵,輕傷員扶著重傷員,女護士引領著雙眼纏著繃帶的人到站臺上透氣。
花壇旁邊圍攏著一群官兵,一個穿著校級軍官服裝,沒有官階的隨軍牧師站到花壇上,右手拿著聖經,胸前掛著十字架,望著遠方大聲宣講:
“主與我們同在,這句話刻在每個德軍士兵的腰帶上。沒有什麼任務比捍衛西方基督教的價值觀免受布林什維克主義腐蝕更加神聖的了。各位,這就是我們跟布林什維克的區別。那些該死的俄國人,他們藐視上帝。你們永遠不會孤獨,即使是深入敵後。阿門!”
第02節 盥洗池的汗水和種子
元首的車道上亮起了綠燈,裝甲專列就要開動了。車窗前忽然騷動起來,一個少校模樣的青年軍官右手拎著手槍,左手毫不客氣地推開擋路的人,他身後的幾個醫務兵抬著一副擔架往上擠。狗蛋剛說了他們兩句,沒想到話沒說完臉上就捱了一耳光。他大怒,真是反了,敢跑到元首車上撒野來了。卡爾梅克人猛地掏出槍,掏槍的同時在大腿上蹭開機頭對著這些以下犯上的人。
“問問怎麼回事。”李德說。就算是戰場上殺紅了眼的人,如果沒有情急之事,斷然不會擋帝國專列。要知道,第三帝國擁有專列的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政治局委員和三軍總司令。而擁有裝甲專列的只有希特勒、戈林和戈培爾三個人。
麗達起身往前跑去,不上一分鐘又回來了,說有個重傷員要搭車往庫爾斯克。
“還回來請示什麼?讓人家上車呀?”李德沒聲好氣地瞪眼。
麗達睇了他一眼,擰轉脖子向那邊招手。卡爾梅克人餘怒難消地收起手槍閃到一邊,任由幾個兵把擔架抬上車,但他攔下了那個少校青年,算是對他一個小小的報復。而少校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與之糾纏,如釋重負地目送著徐徐離站的列車。
李德起身走向五號車廂,冉妮亞和麗達互相望了一眼,不得已跟在後面。李德很快發現他的熱心適得其反:前面的救護兵一見他,激動得愣在原地,後面的還在往前走,把他推得跪爬在地,旁邊的海軍副官在最後一刻接過擔架,才避免了一次雪上加霜。
海軍副官轉過身,示意把傷員放在走廊裡。後面抬擔架的少尉醫官不樂意了,扯開嗓子喊叫:“這位傷員在重佔沃羅涅日的戰鬥中作戰英勇,在馬克沁機槍槍架被炸飛的情況下,以肉身為槍架,無畏槍林彈雨……”
在場的人愕然,李德眼前浮現出這樣的情景:德軍向敵人陣地發起衝鋒,被一個隱藏的機槍風捲殘雲般掃倒。情急之下,德軍機槍手把繳獲的、沒有機架的馬克沁機槍架在這位副射手身體上還擊,副射手在第一個點射時就暈菜了,流著眼淚全身震顫,但並不是出於悲壯或是激昂,因為他還流著鼻涕——那都是被震出來的。
誰能設想把一挺幾十公斤重的馬克沁抱在肩膀上射擊的情景,別說跳動的重量、震耳欲聾的槍聲和下雨般迸濺的滾燙彈殼,單就炙熱的槍管和不時灑出的開水就夠要命的了。
李德命令把傷員放在冉妮亞的床上。冉妮亞沒說什麼,睡在對面的麗達微微皺眉。李德知道,她雖然參加德軍近半年,但骨子裡還殘留著蘇軍中對人命的藐視,似乎當兵的流血犧牲就應該是無條件、天經地義的。
冉妮亞要倒水給傷員喝,暖瓶輕飄飄的。李德讓麗達去打水,她略猶豫上一下。“快點!”她一看元首發火了,趕緊奔向開水室。
專列繼續向北疾駛。這裡地表起伏,溝壑縱橫,有岩溶地貌。5號車廂裡傷員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敬愛的元首守候在身邊,一絲笑意寫在臉上。
“他不行了。”少尉醫官從傷員胸前收回了聽診器。李德不甘心地摸傷員的臉,他真後悔摸臉,他剛一觸及他的臉,血從口鼻和和耳孔裡一齊奔流了出來。,一直淌到冉妮亞的花格子床單上。元首啞然了,愧疚地望著醫官。
“黑默爾,黑默爾——”少尉醫官並沒有理會元首,用毫無底氣的聲音呼喊著。少尉是他的戰友,他一邊哽咽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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