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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隆美爾醉酒
李德衝店家嚷嚷道:“你還不如說你的中國話,我聽得懂。”店家誕笑著說:“那是,那是。”老闆嘴上應著,仍然操著流利而不正宗的德語與元首交談。李德解下大圍巾,老闆一看傻眼了,張大嘴眼巴巴望著元首一行上樓,口水掉到地上了。
半晌驚醒過來,蹬蹬地追趕過來,繞到元首的前面自打嘴巴,邊打邊罵:“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沒出門十里相迎,實在沒想到我們敬愛的元首來了,我還以為店小二蒙我呢,罪該萬死。這下好了,元首真來了,真是三生有幸、四生有福,祖墳上冒青煙了。店小二,叫老闆娘把最好的茶葉拿來,元首親自來喝茶,不,垂臨品茶來了。”
元首被老闆引領到二樓最裡頭的一間雅座,屋子正中掛著清明上河圖,對面牆上卻是日本富士山。旁邊掛著照例是梅蘭竹菊。李德向大家賣弄道:“梅蘭竹菊,佔盡春夏秋冬,中國文人以其為‘四君子’,正表現了文人對時間秩序和生命意義的感悟。梅高潔傲岸,蘭幽雅空靈,竹虛心有節,菊冷豔清貞。中國人在一花一草、一石一木中負載了自己的一片真情,從而使花木草石脫離或拓展了原有的意義,而成為人格襟抱的象徵和隱喻。”
桌子上擺放著大銅壺,周圍是一圈銀碗,一個年輕女子抱著琵琶進來,向這些洋鬼子們彈了一曲《陽春白雪》,只有李德略懂一、二,其他**眼瞪小眼,鮑曼充當內行:“這跟豎琴差不多,只是中國缺少鋼鐵,所以用木頭做了個小型的。好比西班牙鬥牛,到了馬來西亞,就變成鬥雞了。”
老闆進來點頭哈腰地問道:要不要給領導們叫來日本歌妓?李德生氣地拒絕了:“你這到底是中國人開的還是小日本開的?”老闆卻也不生氣,說店是中國人的,但喝茶的多是日本人,而且他們一坐一整天。
李德要了一杯普餌茶,鮑曼要了紅茶,兩位女將要的是綠茶,冉妮亞說綠茶養顏。隆美爾想與首長們保持一致,學著元首的模樣點了一杯龍井,喝了一口後,臉上的五官都移位了。
這位老闆是一戰隨協約國修工事的華人老兵,一戰結束後留在德國,現在已經加入了德國國籍,他向元首炫耀說,他的兒子加入了納粹黨,子承父業加入了大西洋勞工大軍,修建大西洋工事。
“回過國嗎?”李德隨口問道,老闆自豪地回答說,奧運會那年回去過,第二年中國與日本幹仗,他不再回去了。現在更不敢回去,他老家在重慶,他的親戚們因為有他這個日本盟國的海外關係,受過警察局盤問呢。
老闆屁顛屁顛地下樓,一會抱來一瓶酒說:“這是我們家鄉的竹葉青酒,我收藏了好多年了,今天請元首品嚐品嚐。”鮑曼一聽來勁了,他以為是用蛇浸泡的酒呢。
元首破例喝了一小盅,一種久違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依稀記得好像喝過這種酒,到底在那裡記不清了。鮑曼含在嘴裡慢慢品嚐,未了有點失望:“沒有竹葉青蛇的味道呀。”冉妮亞和麗達樂呵呵地碰杯,各自一飲而盡後,麗達意猶未盡地咂叭著嘴,冉妮亞氣呼呼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中國人最喜歡摻假,肯定在酒裡摻了水。”
她讓小二把老闆叫來,李德怕她惹事,冉妮亞白了一眼:“我只想要兩瓶伏特加,今晚我們一醉方休。”元首在她耳邊說:“別喝太醉了,等會我還有事呢。”冉妮亞故意吊他的胃口:“你有事關我什麼事?來,喝!”他與鮑曼、麗達的三隻高腳杯碰到一起,並把一隻杯子硬塞到隆美爾手裡。
聽到樓下一陣喧鬧,幾個人站起來奔向窗子,李德掀起窗簾一角向樓下張望,只見樓下一輛插著小日本膏藥旗的寶馬車停在不遠處,幾個穿和服的日本人罵罵咧咧,大叫大嚷,店小二在他們腳下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老闆一路小跑迎上前去,還沒說上兩句話,一個留仁丹胡、頭上扎著朝天小辮子的日本人甩過去一個重重的耳光,當下就把老闆打倒在地。老闆一骨碌爬起來,沒悟著的那半邊臉上還殘留著笑容。
李德憤憤不平:“真**,侵略人家的國家不說,竟敢跑到德國欺負人來了。”麗達聞聲從牆上取下衣服,冉妮亞也穿著紅色大衣一同下樓。
日本人還在那裡惹事生非,看到從樓裡出來了兩個人影,他們鬧得更起勁了,罵人的話也從“八格牙魯”升格成“科諾八格牙魯”了。等到冉妮亞和麗達走近時,日本人們大呼小叫起來,仁丹鬍子上前踢了老闆一腳:“你的良心大大的壞啦,說什麼樓上都是德**官,原來你私藏了花姑娘啊。”他使勁搓起手來:“啊,大大的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