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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排長竟然有心思開玩笑:“是的,裡面有三隻老鼠。我是老鼠它爹,你是老鼠兒子。”
“那我就是母老鼠了?屁人說屁話。”哈羅德說完,把臉湊近小洞窺視,一隻小老鼠突然竄進來,爪子正好撓在眼角最敏感的地方。
“他媽的。”哈羅德頓時痛得昏天黑地又驚又噁心,捂著一隻眼睛淚水漣漣地咒罵老鼠的十八代祖宗。
幾個紅軍士兵進來了,一個缺德鬼發現了老鼠洞,先解開褲帶對準小洞尿尿,尿液混合著泥土掉到地下室,澆到哈羅德脖子裡。
缺德鬼一邊尿一邊暢快地吹口哨。有人喊道:“排級指導員同志,這裡發現個活的。”
“問他那個部隊的。”口哨聲變成了命令。很快得到回應,那個所謂的活人只剩下一口氣了。
“見鬼。把他們通通燒掉。不然,等天氣一熱,會得病的。”指導員邊系褲釦邊說。
蘇軍士兵把屍體和還有一口氣的預備屍體統統堆起來,然後退出地堡,噴火兵在地堡口噴出一股火舌,堆積的屍體熊熊燃燒起來。一股焦臭連地下室都能聞到。
一班長喊叫著戰友的名字就要往外衝,哈羅德屁股上一腳踢爬下。一班長哽咽著說:“長官,對不起,我受不了啦,幾小時前他們用火焰噴射器燒死了一排長,我看見排長的屍體都著火了,幾分鐘工夫就變成了燒剩的木棒,焦炭。現在他們又在燒副排長。我乾死他們!”
“愚蠢,想讓敵人發現我們呀。”三排長把他抱起又重重地慣到地上。班長的哭聲成了抽泣。
這座殘破的地堡成了俄國人的WC,從早到晚解手的人不斷。還有幹見不得人的事。地下比上面溫暖,儲藏的食品夠吃半個月,廁所也有了:班長在地下室下面又掏了個幾個平米的小土坑,用來處理廢物了。
按理說,全連一百多人就剩下這麼3個人,應該感天感地知足才對,但人總是不會知足的,最初的慶幸過去後,3個人鬱悶和煩躁起來。
哈羅德說:“這樣下去,我們會變軟弱的。”班長說:“整天沒事幹,我寧願去死。”三排長說:“長期在陰暗的地方,會變成瞎子的。”
哈羅德提議在洞口開啟個洞。一班長剛動了下搭在洞口的木頭,“嘩啦啦”掉下來了一堆土。
“不行。”三排長阻止,“這樣會被敵人發現的。”他苦思冥想了半天,猛拍大腿:“天無絕人之路啊。”
他手舞足蹈地回答:“為了找冬眠的小動物,我不是挖了好多洞嗎?我記得在地下室上面挖有兩條隧道,怕壓塌地下室,我把洞口封住了。你們記得嗎?”
“對呀。”哈羅德猛拍大腿,眼裡發出興奮的光芒,“是我讓你封上的。還楞著幹什麼?快挖。”
他判斷一下方位,推了一班長一把:“快,就往這裡挖。”
說幹就幹。三人拿起刺刀熱火朝天地掘土,挖了半天,連個洞的影子都沒找見,大家累得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哈羅德並不死心,第二天一早,他鼓動大家一起挖,仍一無所獲。
第三天早上,哈羅德再次判定方位,在挖的地方東敲敲、西打打。一班長失望地把刺刀插在挖開的洞的頭頂上,感覺輕飄飄的,攪動了幾下,一大塊土掉下來,在此同時,一股陰冷的風吹來:上面是空的。
哈羅德猛拍腦門:“蠢材,這是地下室,我們儘想著往兩邊挖,應該往上才對呀。”
他們把土堆到洞口的下面,在洞的兩壁挖了幾處腳蹬的地方。這是條“之”字形的斜洞,從這裡斜著上去,再爬上上面相向的那個洞,捅開洞口,就能走到地堡了。
三人高興得不能自持,起初壓抑著哧哧笑著,後來放聲大笑起來。
“住嘴!”三班長猝然雙手堵嘴,他們屏氣凝神地聽了一會,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響,哈羅德和一班長判斷是老鼠。
三人一口大氣還沒出完,隨即傳來的聲音讓他們如雷轟頂。上面一個聲音喊叫:“伊萬,聽到什麼了嗎?”
一個竭力壓低的聲音:“下面有人,不是老鼠,是人。趕快向上尉報告。”
地下室的人腦子被掏空一般癱軟在地。過了幾分鐘,即沒有人往裡面扔手榴彈,也沒人用炸藥炸。他們又像經歷冬眠後醒來的蛇一樣蠢蠢欲動起來。
一班長握緊拳頭,眼睛停留在地下室角落的那箱炸藥上:“要不我們引爆這箱炸藥吧?”
到了這時三排長仍然改變不了樂觀主義的天性:“好呀,至少我們有座墳墓,比我的戰友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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