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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
哈羅德沒有言語,摸出一把手槍和幾顆手榴彈別在腰間,踩在一班長的身上竄上地道。
哈羅德是工兵,這些地道都由他繪圖設計的。此時他成了名符其實的鼴鼠,爬進黑漆漆的洞裡。手時而抓在鼠類身上,時而摸到冬眠的小動物身上。“千萬別遇到蛇。”他心裡默默唸叨著。
哈羅德恍惚起來,彷彿他從人退化成了四腳爬行動物。汗從鼻尖上落到地上。裡面黑得像糨糊,感覺他就要像蒼蠅一樣被粘住,被活活悶死。
“你挺住,給我挺住。”哈羅德聽見一個聲音不斷對他說。後來意識到他喃喃有聲地對自己嘀咕。
猛然他楞住,全身的細胞凝固了,感覺到一堵牆橫在面前。他又玩命般往前猛撞了一下,除了實打實的聲音外什麼也沒能聽到。
哈羅德強撐的理智也就到此為止,他開始尖叫,在這個能讓人窒息的空間裡,一個男人用女人都達不到的尖厲聲音,做著沒有任何意義的嘶吼,然後被狹窄的老鼠洞裡傳蕩回來的聲波弄得更加無助。
“喊個鬼呀,折回往上呀!”身後幾米處一班長的聲音讓他聽得震耳欲聾。他開始咒罵一班長,罵他沒打招呼就跟在他後面。然後哈羅德像摸大象的盲人一樣,轉過身子往上摸去,爬向另一條甬道。
往後的事情順利多了,哈羅德與一班長一前一後,像一串咬著尾巴的老鼠一樣在洞裡爬行。哈羅德猛一用力,推開了堵塞洞口的土牆。哈!繞了個圈子回到了地堡。
地堡裡一個蘇軍士兵在大便,聽到響聲回處張望。不遠處的幾聲爆炸讓他找到理由,不再東張西望。
那個報告的蘇軍還沒請來援兵。哈羅德相信他們會回來的,從身後拉出一班長遞過來的衝鋒槍,發現槍口被泥土堵塞。
哈羅德把手榴彈集中起來捆綁到一起,剛收拾停當,幾個蘇軍衝進來了,一個兵指著地下室入口處,其他人散開臥倒在地,卻發現滿地都是大便。
蘇軍士兵半晌後慢慢起來,圍攏在入口處。哈羅德拉開集束手榴彈導火索,數到第三秒時掄過去,在蘇軍後面落下。
沉悶的爆炸聲夾著慘叫,地堡頂上的土掉下來。哈羅德衝出去,掐住一個半個身子埋在土裡、滿臉鮮血計程車兵的脖子。一班長連滾帶爬地跳到地堡裡,幫助那些還未斷氣的蘇聯兵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土不斷往下掉落,哈羅德與一班長又倒退著鑽回洞裡,在洞口處堆砌著土,只下一條縫隙觀察方便。很快跑來了一大幫蘇聯兵,一臉狐疑地在地堡內探索,有個士兵前面掉下來了一堆土,他緊張地往掉土的地方開槍,結果得到回答——掉下更多的土。
一個士兵終於發現了洞口,猜疑著端槍過來了。哈羅德急速往後爬,爬到拐角處又往前猛爬。那個蘇軍往洞裡掃進一梭子子彈,然後喊叫:“戈裡格夫,把噴火兵叫來,還有槍榴彈。”
哈羅德竄回地下室裡,看到三排長包紮炸藥包,對他倆說:“如果他們放毒氣,我們只有同歸於盡了。”
“呼——”一股火焰射進洞裡,到了拐彎處變成煙,順著下面的洞衝進地下室裡,地下室裡充斥著油煙味道。大家拼命悟住嘴以防咳嗽。
“嘭——咚”槍榴彈在拐彎處爆炸,油煙裡又混合入硝煙。
地堡裡熱鬧了半天,沒有折騰出任何結果,蘇軍議論說,是不是先前的那幾個士兵碰到了沒有爆炸的炮彈。一個軍官出現在地堡外面,對他們又喊又叫,他們撤了。
第14節 救援官二代哈羅德
“彩虹!”薇拉掙脫鮑曼的束縛指向窗外。不知不覺間,一道彩虹從水霧濛濛的深壑中拔出,在天際畫個圓弧,又落入深壑;又過了一會,西邊的雲縫露出來陽光,把帶著雨水的樹葉照成一片金綠。虹不久消散了,天上已沒有一塊黑雲,碧空如洗,像重新生出了一個新的、清涼的、美麗的世界。
列車在維亞濟馬加煤添水。李德向車站山坡上矗立的維亞濟馬戰役紀念碑行注目禮。1941年10月初,德軍進攻莫斯科的“颱風行動”第一階段大獲全勝,蘇軍被俘67萬人。這座紀念碑靜靜地立在山頭,向過往的人們見證德軍的輝煌。
列車開動了,大家重新湊到一塊。哈羅德拘謹地坐著。卡爾梅克人蹲在車廂接頭喝悶酒。三個副官中除了施蒙特進進出出忙碌外,海空軍副官無聊地閒逛。麗達竄來竄去,一會聽哈羅德講故事,一會抓起卡爾梅克人的酒杯。冉妮亞脫了鞋光腳坐到座位上,身子斜靠在元首身上。
鮑曼與薇拉如膠如漆,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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