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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緩慢地行駛著,坦克頂上擠成一團,大家爭先恐後地要往裡鑽,從坦克頂上甩過來一隻藥箱,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線後落在一輛坦克前面,藥箱的主人連忙跳下坦克來撿拾,卻眼巴巴看著藥箱被坦克碾得粉身碎骨,他氣壞了,跟爬行動物和靈長類動物過不去:“你們這些王八操的,烏龜生的,鱉犢子,屬螃蟹的,把猴屁股當燈籠,撿到猴球當人參……”
麗達聽到吵鬧,停下車鑽出駕駛室正想看個究竟,車頂上的人乘機分流了:兩個機槍塔各鑽進一個人,兩個小炮塔各兩人佔據,鮑斯特擠入小炮塔,被格魯勃斯拉了出來,忽然他發現駕駛室座位空著,格魯勃斯“善心大發”,把炮塔讓給鮑斯特,向卡爾梅克人要求開坦克。
“你行嗎?”卡爾梅克人不放心地問道。“嗨,我連軍艦都開過,坦克算個球。再說,這不是叫陸地巡洋艦嗎?一個道理。”格魯勃斯大言不慚地拍著胸膛。
格魯勃斯興高采烈地鑽進駕駛室,對隨後趕來的原駕駛員麗達驅趕蒼蠅一般:“去去去,坐到車頂上。”
卡爾梅克人和安德里也進入坦克,鑽進炮塔不久又出來了,頭上被碰了一個大包。裡面太擁擠了,還不如坐在外面。
麗達爬上來擔心地說:“哎,他行嗎?把幾十個人交給他?”卡爾梅克人不耐煩地回答:“讓他試試吧,他不是海軍基爾軍港的機械師嗎?”
第17節 蘇軍的T35坦克
“狗屁機械師,他不過提個油壺往齒輪上點油。”韃靼知道他的底細,但卡爾梅克人沒有搭理。安德里也有所擔心,只是礙於元首的臉面,沒有說出口。畢竟這些人是元首的近侍,他犯不著得罪人。
坦克猛往前一竄,車頂上的人像狂風颳過一般前仰後合,卡爾梅克人與麗達的頭狠狠地碰到一起。坦克裡面呻吟和咒罵聲不絕於耳。大家忙不迭抓緊凡是能當把手的東西。剛剛坐穩,坦克突然熄火,大家不由地再次表演了一回,只是方向和順序相反。
坦克發出折磨耳朵的噪音,發動了好一會兒才發著,又是往前一竄,緊接著熄火,大家終於不堪忍受了:
“停下,格魯勃斯!”麗達的聲音。
“同志,換檔位。”安德里輔導,儘管格魯勃斯聽不見。
“停下,同性戀!”韃靼怒吼。
“停下,雞姦犯!”情急下米沙也這樣喊道,馬上旁邊有人鑽空子:“誰是雞?你嗎?”
“停下,蠢豬,笨驢,公鴨……”卡爾梅克人抱著頭,一口氣光顧了所有的家畜與家禽,可是這次坦克不再熄火,時快時慢地向小高地進發,經過坦克兵時,德國坦克手們為突擊隊擁有先進的坦克而歡呼雀躍,後來不知看出什麼眉端,紛紛躲避,個別坦克兵跳上坦克,把坦克從懷疑經過的路上挪開。卡爾梅克人的自我感覺良好,一手插腰,一手拿著望遠鏡往前方眺望。
身後傳來數落和善意提醒:“望遠鏡拿倒了。”“這麼冷的天,望遠鏡裡灰濛濛一片吧。”“說不定人家看到了敵軍的屁股眼了呢。”“不要開得太快了,排氣筒都冒火花了。”
開了一段路後,格魯勃斯找到了感覺,唱起了《裝甲擲彈兵之歌》:
“炎熱的白天和黑暗的夜晚,離故鄉多麼遙遠,已經經歷了重重的激戰,沒有喘息的時候。
引擎日夜不停的運轉,我們向前突擊戰鬥……”
“俄羅斯人像無頭蒼蠅般狼狽逃竄,如鋼鐵重擊般施予他們毀滅性打擊”這兩句是格魯勃斯吼出來的。
前面是上坡,T35屁股後面黑煙一冒衝上陡坡,很快到坡頂了,格魯勃斯能看到元首在注視著他,這時,坦克一陣吱吱聲音,傳動部分冒出了白煙,跟在後面的坦克兵們不再唱歌,大喊大叫:“倒爆啦,倒爆啦,快下車呀。”
原來,客串駕駛員格魯勃斯駕駛坦克上坡時沒有及時減檔,產生“倒爆”,即坦克掛著前進檔後退,坦克失去動力和制動,稍有不慎,將會導致車毀人亡。
剛才爭先恐後爬上坦克兜風的人,這時同樣爭先恐後地往下跳,彷彿屁股下坐的是泰坦尼克號。好在這個業餘司機遇驚不亂,猛拉操縱桿,坦克叫囂著屁股一扭,倒撞進路旁的水溝裡,把願與坦克共存亡的卡爾梅克人、還有德軍坦克團長摔進溝裡。一隻禿鷲驚恐跳躍著逃命。
“開個屁的坦克,差點被這破玩意兒要了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