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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攤攤手:“原是不干我事,可你若魂不守舍這般針針見血,我怎麼吃得消?”
晉子安瞟我一眼,卻不說話,依舊轉身去搗鼓,從那鍋裡不知盛出什麼來,竟是一碗綠油油粘稠的東西,看得人胃裡直泛酸。
他將那東西端到我面前,細長的眉頭一揚:“喝了罷。”
我想都不想便搖頭,往後推了一步:“不要。”
他挑著眉頭一笑,嘴角扯出個奇怪的弧度,整張臉都顯得猙獰起來:“怎麼,又想我給你灌下去麼?”
這廝鐵的是公報私仇,他將那碗東西往我面前一送,腥粘的氣味撲鼻而來,我渾身寒毛倒豎,捂著嘴又退一步:“不喝。”
眼見著他逼上前來,嘴角直往耳根子那兒咧,我緩緩退了兩步,瞬得轉身撒腿就跑。晉子安在身後一聲冷笑:“這般也跑得掉?”
我慌不擇路,拉開門便衝了出去,也未曾看清楚,便撞在一人懷裡。
那人身形動搖,被我這一撞竟站立不穩,一下兩人都衝跌到地上,那人被我壓得哼了一聲。
我還未抬得眼來,只聞得那人身上清淡的竹子的味道,就聽到後面晉子安的聲音:“你當窩在地上便逃得過去了?”
我往那人懷裡一縮,大叫:“楚冉救我!”
楚冉一愣,似是看見了晉子安手裡端著的東西,才悶笑幾聲,抱著我撐坐起來:“又不肯喝藥?”
我只知他便是我全部指望了,抱著楚冉聲淚俱下哭訴道:“那如何是藥,這廝不過記恨我戳穿他心思,惱羞成怒,故意弄出這東西來的。”
晉子安一聲冷笑:“幾日裡來,學不得教訓,這本事倒是見長。”
楚冉扶著我站起來,話裡都帶著笑音:“她為了不喝藥,出格的事做得多了去了。”
晉子安挑了挑眉,這是不好的兆頭,我趕緊一拉楚冉衣襟:“胡說。”
楚冉笑著看我:“果真?你上次風寒,說是屋內氣濁,定要搬了株橘樅去屋裡,結果不到三日便讓你用藥給灌死了。”
我的小心肝咯噔一下。
果然晉子安冷冷的聲音從後脊骨上透過來:“我倒說,後廂邊上的藥圃如何長得一日不如一日了,原是這樣。”
我一噎,不甘心地咕噥:“你那藥草木之體尚不能受,何況是人。”
晉子安不再多話,只講那碗向楚冉手中一送,二話不說,轉身就回了藥房,將那兩扇門嘭地一關,就沒了動靜。我有些不解,更多是慶幸,原還以為他會抓狂,誰知這麼便當就矇混過關。
剛要舒一口氣轉過身來,卻就見楚冉手端那藥碗,笑得輕柔。暗自叫苦,卻不死心,就向他說道:“你一路過來必定疲憊,我便領你去後廂休息罷。”
楚冉嘆口氣:“多少大的人了,如何還不懂事。”說罷便將那藥碗往我面前一送,絲毫沒有要退讓的痕跡。
我便知這一次是如何也逃不過去了,滿眼哀怨:“楚冉,你便忍心?”
他嘆一口氣,將那藥碗送到我嘴邊,我只得就著他的手忍著噁心把那一碗東西都喝下去,難受得我眼睛都溼了。“你曉得我總是不忍心的。”
晉子安的藥,我每喝下去,都有一個多時辰的不適,這次更甚,眩暈得都站立不穩,軟軟地靠在楚冉身上。他喚我幾次不醒,只得將我抱起來,往後廂走去。
楚冉顯是沒有來過這裡的,連連走錯了幾次,才尋到了廂房。將我放在榻上,便坐在榻邊,往懷裡尋出一包東西來。
我睜不開眼迷濛一片的,只覺得他手指按在我唇上,便張開了嘴,便是什麼落進來,細碎的甜的味道盈滿嘴裡。還覺得不夠,舔舔嘴唇叼上了他的手指。
楚冉笑笑:“原本給你帶些酥糖的,誰想一路過來,都散成這樣了。”
聽得我一陣發酸。臨陽到這裡,少說也是十天的路程,自我同晉子安說了到先今,不過才三日而已。楚冉,你太過寵我了。拉著他的衣襟把自己磨蹭到枕在他的腿上,臉埋在他衣衫之中。
他撫著我的頭髮,問我:“如何了?”
我咕噥,不甚清楚:“晉子安說還不明瞭,卻總是有些好轉了。”
楚冉默了會,接著說:“我不是問的這事。”
我便不作聲響了。
半晌,只將自己往他懷裡拉得更緊:“我想回家。”
他嘆了一口氣,環著我:“待你好了,我什麼都應。”
未遇宮娃,是幾度添白髮
楚冉晝夜兼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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