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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想是疲得很了,眉角之間卻也不露出來,一味溫潤陪著我,哄著我把晚上的藥也喝了。
我見他一雙眼睛已經暗淡得很了,便連連催促他去歇息,他左右關照了,才轉身去右邊的廂房。
因著寒心同些日常家舍還未過來,他也只是些微打點了下,不一刻鐘的工夫,便息了燈。
我知楚冉這人,晚睡懶起得很,如今這麼天才剛剛擦黑便歇息,定是疲得狠了。這般想,便心疼得很,匆匆睡了,第二日一早天還矇矇亮,便起了身來,洗漱過後推門出去,踱到楚冉門外,掩在門外細細地聽裡面的動靜。
不堤防這時突然便是一個聲音冷道:“清早起來便聽牆根麼?”
早上一切皆靜謐,這聲音好如炸雷,嚇得我幾乎一下跳入門去。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回過頭來,就見晉子安一副面孔如死人般,垂手立在藥圃前面,身後映著霞光,駭人得很。
我聽得裡面沒些動靜,曉得楚冉還未起的,見那廝又要開口說話,趕緊一下跳過去捂了他的嘴,壓低了聲音悄悄道:“輕些,他還睡著呢。”
那人拿眼一掃我,往後仰了仰躲過去,退了一步,將我上下看看,才說道:“腿腳倒是利索得多了。”
我一拉他的袖子往前廳拽,一邊說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怎麼就能腿腳不利索了。”
他倒是不言語,側頭看了我一會,便抓起我的手來相脈,我也只管顧著他去,待兩人到了藥房前面,才轉過身來問他:“你可有些銀兩?”
他放開我的手腕,抬眼看我:“怎麼?”
我鉤著衣角盤算:“拿些銀兩來,我去集市買些甜的鹹的。”他眉頭一挑,顯是等我再說下面的。我便說道:“我可不要他就跟著吃些鹹菜饃饃。”
這地頭有膳房,裡面也算得是一應俱全,只可惜沒一個人下廚。晉子安那廝不知道攢了多少的存糧,不管誰人來這裡,都是隻管吃飽,不管吃好,連皇上在這裡幾天,估計也是吃的他囤的鹹肉和饃饃。楚冉這會子一覺醒來,我怎麼捨得端那東西去給他。
他哼唧一聲,眉頭都要挑到天上:“你倒巴結。”
我懶得理他,揮揮手道:“你也多少日子沒吃過一頓熱乎飯了,管什麼呢,有銀子沒有?”他臉上一動要說話,我趕緊道:“你若沒有銀子,便把前些日子我那些珠花還來。”
他便話也不說,就從袖子裡甩出銀子來。
我接了銀子,倒覺得他這會子爽快地可疑,便追問道:“我那珠花呢?”
他斜我兩眼,才吞吐道:“早便賣了,我留那東西做什麼。”
便是有什麼,我也懶得管了,把那銀子往懷裡一揣,轉身就要走。
晉子安卻一伸袖子把我攔住,往旁邊說:“你跟上。”
我肚子裡嘰咕他在同誰說呢,一轉眼就撞見套玄青的衣裳,筆直地從挺拔的身上掛下來,肅穆得很。
驚得退了半步,抬頭見那人,神色也不動:“不必你說,我也知道的。”
是若……是木盡風。
我不禁又退了一步。皇上不是走了?這人如何還在這裡的?
見他向我轉來,我連退兩步,慌忙道:“不過便是去集市買些東西,不敢勞煩公子相陪。”
他一低頭:“此處荒山野跡,姑娘不宜隻身孤行。”
我又推:“那不如便勞煩公子下山一趟,置備些食糧用物,我都來寫與你便是。”
晉子安冷笑咯咯:“他是定的要看著你的,不過便是你陪他下山,或是他陪你下山罷了。”
我頓時噎住。
晉子安抖抖袖子就往裡走,一邊說道:“兩個時辰裡送她回來罷,她那湯藥可錯不得時辰。”
我一陣難受,垂著頭說了句:“勞煩。”轉身就走。
他不做聲響,立了一會,才聽見身後輕輕的步子。
一路無話。
我也只著什麼都不想,只管在肚子裡盤算買些什麼東西,兩人走了半個多時辰,到半山腰子一個鎮上,我晃了一圈,也不見什麼好貨色,便還想要往山下去。
他卻輕輕靠過來道:“再往下去,便要錯了喝藥的時辰了。”
有些陌生的嗓音拂在耳邊,竟是熟悉無比的語氣。我心裡一緊,只哦了一聲,便在這集市上左挑右揀,張羅出些東西來,付了銀子僱了個腳伕,一同挑著依舊回山上去了。
剛開始那腳伕還三句兩句地想搭話,卻見我們一個都不理睬,便也住了口,三人便默默走在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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