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流輝將軍很樂意與我們講和,相信不用多久,嫂嫂就可以如願以償。”
他一提及世子和王女,柔荑的心裡便泛起一陣酸楚:“世子……還好嗎?”
“乳母對他們照顧得無微不至。”
“他最近有想我嗎?含光呢?”旖堂沒有詳細回答,只是點了點頭。柔荑知道這種根本不算回答,如果說兩個孩子一點都沒有想起她,她也是信的,小孩子什麼都忘得快,何況他們本來就更親乳母。
南麓太守不一會兒便來到,水龍會也即時開始。從看臺下方傳出震耳欲聾的鼓聲,距離如此之近,整座看臺都在顫抖。柔荑緊張地摸了摸肚子,殊不知這個小動作已落入一旁的旖堂眼裡。從外貌上,看不出柔荑有什麼變化,但是旖堂初見就注意到了她的腰帶勒得那麼緊導致裙褶都變了形。柔荑從前雖然不算太瘦,但纖腰豐臀,線條自然流暢,無需將腰帶繃得那樣緊。
不過四個月而已,旖堂暗想。王府中的尋常婢女都沒逃過南麓軍的蹂躪,美貌如柔荑,流輝豈會白白放過?這一點,括蒼也早早預料到。可眼下的情況又比想象的更加複雜,如果他的猜想成真,那麼柔荑,到底還要不要接回去呢?
二十艘小船從湖對岸爭先恐後地划來。小船行駛得飛快,直衝著看臺而來,簡直像要把看臺撞倒。先後有幾艘小船互相碰到了一起,這時便見到船上的人爭鬥起來,有人揮舞著船槳拍向對面船上的人。看臺上的人激動地聚向圍欄,南麓太守和流輝也先後擠進人群。
柔荑見旖堂還端端正正地坐著,便自己離席,假裝要去看比賽。走了幾步,她回頭看了一下,旖堂竟然也跟隨她過來了。柔荑站在人群后面,正不知如何擠進去,旖堂已來到她身後,柔荑趕緊撥開擋在面前的人往流輝旁邊擠過去。
流輝看比賽看得入神,激動地拍著欄杆叫好,驀然發現不知何時來到身邊的柔荑,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柔荑冷淡地斜了他一眼,流輝迅即反應過來,轉身去尋找旖堂:“你們怎麼不給使者讓個位子呢?”
南麓這邊的人聽了,立即給旖堂讓出了個位子,就在太守旁邊。柔荑隔著太守和流輝看了他一眼,轉頭心不在焉地看著爭鬥的人群,手指輕輕敲著欄杆。太守和旖堂一直在說話,只是她聽不清,也無心去聽。
湖畔的人群摩肩接踵,綠衣女子立在人群的第一排,她身材頎長,膚色潔白,在一群衣衫雜亂、蓬頭垢面的百姓襯托下,如同亭亭玉立的荷花梗,乾淨得一塵不染。潔淨的衣領輕輕包住她的脖頸,修長而優雅,女子的目光從爭鬥的賽場緩緩轉移往右側,微微抬頭,仰視看臺。
在看臺上的那一群人種,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衣裳鮮豔的柔荑。她與流輝並肩而立,當身後的人群再一次騷動起來,嬌小的柔荑被推向流輝,遠遠看去,好似親密的依偎。
“夫人?”婢女的輕喚使女子回過神來,目光從看臺慢慢轉向賽場,看不出半點異樣。
作者有話要說:
☆、朱顏辭鏡花辭樹
水龍會後,在就近的酒樓設有一場宴席,除了各位達官貴人,此次水龍會的優勝團隊也可參加。旖堂始終與太守同行,柔荑就悄悄挪到流輝身後,說:“我不舒服,不想同你們去吃那個什麼酒宴了。”
流輝回頭看了她一眼:“今日你們騰蘭的使者在,還是你的小叔子,你不想同他多聊聊嗎?”
柔荑脫口而出:“我一點都不想同他聊。”她極其不安,雖然認為自己做了完美的掩飾,但她總是擔心旖堂看出什麼。不管他已經發現了沒有,在一起越久,就越容易露餡。再者,她跟旖堂真的沒什麼可說的。她討厭旖堂,即使身在囚籠也不會改變。
流輝的表情顯示他很詫異,柔荑的反應和對待前兩次的騰蘭使者大相庭徑。不過,流輝仍道:“你必須去,我想騰蘭使者會希望如此。不然,我們會被責備禮數不周。”柔荑怏怏地不吱聲,越走越慢,遠遠跟在人群后面。流輝見狀,派人督促柔荑。
柔荑在眾人都落座後拖拖拉拉到了酒樓,食物都已上桌,看來只是在等她。從她踏進門口,旖堂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柔荑低著頭匆匆走過。為了防止兩人有過多的交談,他們的座位分別安排在兩邊的首席,流輝與旖堂相鄰,柔荑的旁邊坐的,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柔荑瞥了他一眼,老人瘦得剩一把骨頭,稀疏的白髮蓬亂地堆在腦袋上,面色黑裡泛紅,儘管樣貌古怪,倒也不那麼醜陋。柔荑朝對面瞄了一眼,跟這個不認識的老頭毗鄰,比坐在那兩個男人的身邊舒坦多了。
剛剛宣佈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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