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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斷定性別,這心急的父親卻異常執著地堅信必是是阿哥。
其實,就算你是個格格,我們也會疼你愛你。重男輕女的阿瑪呀……你不要怪他。他只是心急……他已經不再年輕。
下意識地摸著腹部自言自語,在殿外月臺上來回地緩緩踱步,沐浴著這和暖的春日旭陽。
康熙五十年春,天一轉暖,剛脫下棉服,早已是紫禁城待得發悶的我跟著皇帝又搬進了如今一年要住上大半年的暢春園。
園子裡的規矩沒有皇城禁宮中那麼森嚴,年輕的宮人們都以每年都隨主子進園而倍感殊榮。每年內務府總要撥進來一些新人,替換已逾年可以出宮的“姑姑”可我身邊的大丫頭還是那幾個。我離不開她們,她們也捨不得我,轉眼間彷彿已是一生。
午膳後,不覺得睏乏,翻了幾頁書也看不進去。窗外陽光明媚,春風微微拂來帶著幾絲蜜甜的花香,叫上小七和安順出得清溪書屋。
沿著湖邊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中過了丁香堤,一抬頭已是芝蘭堤了。這片宮院曾經住過一個風華絕代的美女,她的名字每每想起總能撥動我心湖裡某一深處,多年來我一直避開這裡,不想今日又來。
北邊湖區的這處宮院多年荒蕪,如今雖有宮人打掃照顧總不如有主子在的時候來得盡心。芝蘭堤,芝蘭二字……“芝蘭生於深林,不以無人而不芳。”《孔子家語·在厄》中言道,如今這裡卻早已不聞芝蘭的芬芳。
花葉其實也是有情的。再美的花兒,原也只開一季,沒有主人的芝蘭提,這些花兒也不願再開了吧。
“桂姐姐,你說的可是萬歲爺?沒想到萬歲爺……”
夾強的花窗後傳來的聲音讓我猛地一驚……從半掩的雕花石窗向裡看去,回來廊里正坐著兩位面生的宮女。
“和那賤人住在一個屋的就是我表姐,她前些日子得了大病從熱河裡回了老家養病,這會子好些了,昨兒個帶衣裳來園子裡和我說的。蓉兒我只告訴你,你可得給我保密,那賤人整日裡上跳下蹦的,只想著把肚子裡面的給抖出來,卻不能如願,所以啊,這次我表姐出宮她還使了銀子叫我姐給她帶墮胎的藥呢。”
“不會吧,若真是萬歲爺的龍種在她肚子裡,她得意都來不及怎麼會這樣……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龍種……腳突然有點軟,小七見狀上前幾歩把我扶起來,倚著牆,我喘了口氣,只覺得心中發堵。見安順作勢要轟那兩人出來趕緊擺了下手叫他噤聲……我還想繼續聽下去。
“萬歲爺近來專寵茉兒宛儀,這已是公開的秘密。定是不許那賤人聲張,也不能讓她生下肚子裡的……唉,我就是沒搞明白,我表姐說那姓錢的漢人宮女長得並不漂亮,熱河行宮裡那麼多貌美的宮女,可她怎麼就哪麼好運攀上了萬歲爺了呢?”
“桂姐姐,我還是不相信,一個醜宮女能懷上龍種!不知道是和哪個野男人私通出來的東西,估計怕管事的公公知道會打死她,這才想把那胎兒趕緊給弄掉。”
“能進熱河行宮裡的男人除了皇上就是那群公公,難道公雞也能生蛋……呵呵呵。”
“你說得沒錯……這公雞自然是不能下蛋!”轉出花牆,咬著牙,我狠狠地說道。
那兩個宮女轉過頭來,看到帶著小七和安順的我突然出現在眼前猛地跳了起來,跪在地上,靜若寒蟬。
暢春園,太樸軒。
正在太樸軒和幾個進京述職的地方大臣說話的玄燁聽到小九子的通報,草草地結束了這次的覲見。幾位大臣魚貫而出,我低下頭不想讓他們看到我滿臉的淚跡,畢竟……國家大過家事。
“沒想到,燁兒,你竟然做出了那種事!你如果厭倦了我就告訴我,你擁有哪麼多大小老婆我可埋怨過你一次?你為什麼要去找一個……宮女,還是個醜女,來……羞辱我。”沒有外人在,頓時氣焰高漲,我憤怒地控訴,倍感委屈。
“你!你!為老不尊,這麼多年都過去,臨頭來了這一出!我……我……”
皇帝卻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聽著我發洩不發一語。他偏頭看向小九子,小九子做了個手勢搖搖頭。
“別哭,你一哭我就亂。唉……”他走了過來,把我拉到龍案後的寶座上坐定。
“嗯,醜宮女……是怎麼回事?”一頭霧水的他看似不在演戲。
“醜宮女……熱河行宮的。”抽噎了半晌我答道。
“嗯,然後呢?”
“她懷孕了。”
“熱河行宮……有個醜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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