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部分(第3/4 頁)
街買梅子。”
陸滿倉本不是拘禮的人,也不跟他計較,很和氣地回話:“是啊,家裡老婆有喜了,就愛吃這些酸東西。恰好我今日沐休,左右無事,就往果品鋪子跑了一趟。”
“才子”見大將軍竟是個沒脾氣的人,越發膽大,用詞漸漸不客氣起來,連“懼內”都堂而皇之地說出口了。
到此時,陸滿倉總算聽出味道來了,原來人家跟他搭訕,不是為了“睦鄰友好”,而是取笑他來著,當場沉下臉道:“有妻可懼,是老子的福分你小子倒是想呢,有女人願意嫁給你嗎?一副薄情寡義短命相,誰嫁給你誰倒黴。”
“才子”沒料到老好人一樣的大將軍翻起臉來這麼不給他臉,氣得七竅生煙。可氣歸氣,瞄瞄那蒲扇般的巨掌,不敢戀戰,倉皇遁去。
回家後到底不甘心,又慫恿一個剛娶了老婆的才子朋友前來助陣。
那人咬文嚼字講了一通後,陸滿倉滿眼鄙夷地看著他說:“老子懼內怎麼啦?懼內才是真男人,真豪傑,不像有些軟蛋,只會在家裡女人面前充能賭狠,到外面就成了龜孫子。倒是不懼內,只懼外。”
那兩人本是有備而來,身後跟著一群豪奴。見陸滿倉只帶了個馬弁,口頭上爭不過,就使眼色讓家奴動手。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才子”眼一花,人已被陸滿倉一手拎起一個,讓他倆玩“對對碰”,嘴裡還打著節拍:“來,龜兒子,一二三,碰”,“再來,孫子,三二一,碰”
清脆響亮的碰擊聲頓時響徹整條小巷,路人紛紛迴避。
家奴若是衝上來,陸滿倉就把這兩位當大錘,輪起來橫掃,掃人的和被掃的,一片鬼哭狼嚎。
家奴見大將軍如此神威,哪裡還敢對陣,嚇得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求饒。
此時兩位才子早碰成了爛豬頭,陸大將軍把他們丟在地上,指著那群家奴道:“別想誣賴本將軍打人,本將軍可沒有,他們都是自個兒碰的,你們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家奴們個個呲牙咧嘴,疼得直吸氣,可大將軍問話,不敢不答。
“大聲點,老子沒聽清楚,你們看清什麼了?”
“小的們看清楚了,兩位爺都是自個兒碰傷的,不幹大將軍事。”
“什麼?再說一遍?”
眾奴股慄,某個機靈的傢伙立刻改口:“是兩位……兩位公子自個兒碰傷的。”
雖然還是不滿意,好在大將軍急著回家見老婆,總算開恩放他們走了。
兩位豬頭才子從此不敢從大將軍門前過,他們的爹卻不肯善罷甘休,這事最後都鬧上了金鑾殿,且上綱上線到:武將自恃功高,不把文官放在眼裡,肆意欺凌文官家眷云云。一時眾多文官聲援,武官自然支援陸滿倉,兩派互不相讓,把趙延昌吵到頭痛。
訊息傳到東宮的時候,俞宛秋正和趙佑熙坐在一起喝茶,趙佑熙只覺得他們小題大做,沒事找事,俞宛秋卻面帶憂慮:“這是個很不好的苗頭。”
趙佑熙對妻子的意見一向重視,馬上問:“怎麼說?”
俞宛秋道:“我看你剛才皺眉,你是不是在想,這些人真無聊,不過是鄰里扯皮拉筋的小事,竟也能大做文章。”
“是啊,那兩家兒子嘴賤,惹了不該惹的人,關文官武官什麼事?就算他惹的是文官,難道人家就肯白讓他譏笑‘懼內’不成?”
俞宛秋搖搖頭:“這只是表面。我想那兩家的兒子,還有他們的父親,對將軍們不滿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問你,如今朝中,權力最大的除了樞密院,還有那些部門?”
趙佑熙想了想說:“兵部、吏部、民部,權力都很大啊。”
俞宛秋又問:“三院中,好像是每一院管兩個部吧?”
趙佑熙回答:“原則是這樣,實際上……”
“重點來了”,俞宛秋笑道:“‘實際上’,這個詞很關鍵。原該歸屬於樞密院的兵部,實際上是獨立的,甚至連吏部,只要涉及到軍中事宜,比如將官的任命與調遣,就會直接找到兵部,跟他們合計著辦,頂多辦完了再上報給樞密院備案一下,是不是這樣的?”
趙佑熙說:“好像是這樣。”
於是俞宛秋給出了自己的結論:“陸滿倉這件事,你可別小看了,其中至少透露出了兩個資訊。其一,這是每個新朝廷都免不了的戲碼,就是文官和武官爭功,再往深層探去,是爭奪朝廷的主控權。其二,這一點尤為重要,因為直接關乎到殿下您。”
“你繼續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