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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家那一汪子渾水之中。”
他又慢慢走回火盆邊,凝望著我懷中的早早,道:“大嫂,你不要再想過去的事情,更不要怕我因為你和江文略見了面而有什麼疑慮,你現在只要想著早早就好。如果有時間,再想想………”
見他不再說,反而露出些促狹的笑意來,我好奇地問道:“想什麼?”
他卻垂下了眼簾,似在躲避我的目光,半晌才又抬眼看了看旁邊的灶臺,笑道:“大嫂只要想著明天做什麼菜給我們吃就行了。我和二哥他們可是在外面吹冷風吹了這麼久,生怕江文略會對你和早早不利,大嫂得犒勞犒勞我們。”
這夜,我躺在床上,聽著鄧婆婆的鼾聲,聽著瑤瑤的夢囈聲,思緒紛湧。
許老六是必要想法子去查問的,事實究竟怎樣,也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可是,弄明白了又怎樣?造化已將我推到了這一步,再也不能回頭。
也許,我求的,只不過是一份明白罷了。明白之後,才能看清以後的路,畢竟這以後的路,我不再是一個人走,我已經有了早早。
我長久地將早早抱在懷中,黑暗之中,我能聞到他身上的奶香,這股奶香,淺淺淡淡,似與我的身軀融合在了一起。
黑暗之中,我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第二日清晨,我是被屋外的笑鬧聲吵醒的。
凌晨時早早剛吃過一次,此時正睡得極香。我穿好衣衫,拉開房門,走到廊下,風將瑤瑤如銀鈴般的聲音送過來:“七叔你耍滑頭!”
“哪有?!”老七似是急了。
“當然有!比賽堆雪人當然只能用手來堆,你用了鐵鏟,所以是你輸了!”
老七急道:“你事先又沒說不準用鐵鏟!再說我用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等比完了你才說!”
“這是誰都知道的,還用我說啊。再說,看著你用鐵鏟,知道你要輸,為什麼我還要制止你?我可不是白痴!”
我忍不住失笑,卻又有一絲欣慰。雖然不知道瑤瑤是不是能真正忘卻她爹孃慘死的那一幕,但至少,她開始在慢慢地淡忘。
狐狸在小土坡下向我招手。雪後初霽的清晨,空氣是如此清新,雖然比下雪時更覺寒冷,但久違的陽光卻讓人忍不住要釋放禁錮已久的情緒。
雪地上兩個雪人並肩而立,瑤瑤得意道:“七叔你輸了,所以今天由你給早早洗尿布!”
老七嘟囔道:“洗就洗。”
瑤瑤嘆了口氣,“早知道七叔這麼笨,就該賭洗一個月的尿布才好。”
我走過去看了看兩個雪人,笑道:“怎麼只有眼睛沒有眉毛?”
狐狸啊了聲,道:“等著。”
他轉身奔向一邊的小樹林,待奔到一顆松樹下,右足在樹幹上輕輕一蹬,身子便象燕子般向上飛縱,縱高几尺,他再蹬了一下樹幹,便夠著了樹枝。
他左手搭上樹枝,右手只是晃了晃,再飄然落下,奔回來時,手中已有了幾根松枝。
瑤瑤張大了嘴,“哇”地一聲。狐狸向她笑了笑,將松枝橫嵌在雪人的眼睛上方,拍了拍手,道:“齊了吧。”
我仔細看了看,捧腹大笑。
瑤瑤連聲問:“嬸嬸,你笑什麼?”
我指著那以松枝為眉、蘿蔔為眼的雪人,笑道:“你們看,這樣的眉毛和眼睛,象不象二叔?”
老七頓時笑得直打跌,“太象了,哈哈,大嫂,你眼睛可真厲害。”
狐狸卻托腮看了片刻,肅容道:“還差一點。”他取下頭頂的狐裘帽,將帽尖的佈扣用力扯落,再斜貼在雪人的下巴上,然後對著雪人一本正經地躬身拱手:“二哥早,二哥吃了嗎?”
我們幾人頓時笑得東倒西歪。正笑時,二寨主從坡上下來,扯著粗嗓門喊道:“老六你叫我?我還沒吃,正餓著呢。”
瑤瑤笑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老七則指著二寨主,說不出話來。二寨主不明所以然,摸著下巴上那顆黑痣,也咧開嘴笑。
狐狸本也在笑,忽然面色一變,身形拔起,飛縱上小土坡。這時我也聽到了早早的哭聲,急忙爬上土坡。等我氣喘吁吁地跑回屋中,早早卻已止了哭啼。
“早早乖………”
窗下,狐狸正將早早抱在懷中,輕輕搖晃,聲音是如此的低沉輕柔。陽光從窗外透進來,投在他身上,讓他凝望著早早的神情似籠在一層迷濛的輕霧後。
待他將早早放回床上,轉過身來,我向他綻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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