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狐狸微愣,旋即微笑:“正好有點肚餓,不如咱們去灶屋煨個紅薯,還可以邊烤火邊說,也不會凍著早早。”
尋找真相(上)
冬日的雪夜,圍坐在火盆邊,跳躍的火苗將早早的小臉蛋映得彤紅,紅薯烤熟後散發的陣陣香氣將灶屋塞得滿滿騰騰,我也逐漸將緊繃了許久的神經放鬆下來。
與江文略說了這麼久的話,確實有點肚餓,等狐狸將烤好的紅薯自火盆中扒拉出來,我並不客氣,與他一人一個,分而食之。
不知是不是聞到了烤紅薯的香氣,早早竟忽然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住我,還哼了兩聲。
狐狸哈地一笑,用食指抹了一點點紅薯,送到早早唇前,早早居然也咂巴著嘴唇去吸,我急忙將狐狸的手開啟,道:“他這麼小,哪能吃這個?”
狐狸笑道:“為什麼不能吃?這小子既然是雞公寨的少寨主,當然要與眾不同。將來,我還要訓練他三歲拉弓、五歲騎馬呢。”
他這話說來十分自然,我聽著微微愣住。狐狸鍥而不捨地再度用手指沾了紅薯來喂早早,早早雙唇咂巴了幾下,卻吸不進去,嘴巴一扁,放聲大哭。
狐狸慌了手腳,急忙丟了紅薯,抱起早早,早早卻哭得更為宏亮。看著狐狸狼狽的樣子,我一把搶過早早,面帶薄怒:“你出去!”
狐狸老老實實出去,帶上門,我撩開衣襟,將早早餵飽,他終於滿足地哼了哼,對我嚅動著小嘴。
我開啟門,狐狸小心翼翼地進來,坐回火盆邊,吁了口氣,輕聲道:“看來這小子很有個性,以後可得費些心思調教。”
他湊過來,低頭看著早早,還伸出右手在早早面前搖晃。早早黑溜溜的眼眸,隨著他的手微微移動,狐狸竟越玩越興起,身子也湊得更近了些,我已能清楚地看到他後頸處露出的肌膚。
我輕輕喚了聲:“六叔。”
狐狸抬頭,與我視線對個正著,不過尺許遠。他愣了一下,繼而象被火燙了似地坐回椅中,片刻後才笑了笑:“大嫂請說。”
我斟酌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六叔,你認為,江文略今天會跟我說些什麼?”
狐狸冷冷一笑,道:“說什麼?還不是說他當初是如何被逼無奈,為了顧全大局,才不得不燒死你,其實他內心很痛苦,請你體諒他的苦衷,不要怨恨他。說不定,還會向大嫂許下將來要將你和早早接回去之類的話。”
說完,他似是一驚,緊盯著我:“大嫂,你不會信了他的花言巧語吧?”
我搖搖頭,輕聲道:“六叔,我要和你說的正是這個。我想對你說清楚,不管江文略說些什麼,我已經是沈青瑤,只要是涉及到山寨的事務,我也會謹記自己當家大嫂的本份。當然,如果六叔因為今晚江文略找我一番長談而有了顧慮,怕將來與永嘉軍打交道時,我會失了立場,那麼,就請六叔去向全體弟兄說,我因為身體欠佳,只能一心撫養早早,山寨中的一切事務,都交由六叔代我決斷。”
柴火噼啪而響,狐狸眉頭微蹙看了我許久,又慢慢舒展開來,笑道:“瞧大嫂說的,我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
我微微笑道:“那我也得說清楚,就等六叔一句話。”
狐狸挑了挑柴火,看著越燒越旺的火焰,思忖良久,點頭道:“好,大嫂既然這麼坦誠,我也說說我的想法。大嫂,當初利用你和早早來壓制二哥三哥,確是我一時的無奈之舉,現在三哥雖然不在了,兄弟們也變得較為齊心,但這份齊心,是後來幾次大戰,生死關頭大家結下來的情義。這其中,更有大嫂的一份情義。”
陣前擊鼓的一幕似在火光中隱約浮現,我默然不語。
“大哥為了救弟兄們而死,弟兄們又擁立他的遺孤為少寨主,尊他的遺孀為當家大嫂。天下之人說起雞公寨,都說是一幫重情守義的漢子。現在,來投奔雞公山的人越來越多,如果到頭來,天下人發現這位當家大嫂不過是一個名頭,屬於她的權利都被我杜鳳給霸佔了,他們會怎麼想?又有誰肯再為了這虛偽的‘情義’來投奔雞公寨?大嫂又要將我杜鳳置於何種境地?過河拆橋的小人嗎?!”
我欲張口,狐狸抬手止住我的話語。他站起來,走到窗邊,將窗戶輕輕推開半扇,有風雪自窗外撲進來,撲到他的肩頭,他卻只是負著手,望著深沉的雪夜,輕聲道:“大嫂,我很高興你今天表明立場,這證明大嫂現在確確實實是把自己看成了雞公寨的當家大嫂,而不再是他江文略的什麼人。我也相信,大嫂絕不會置雞公寨的名聲於不顧,帶著早早離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