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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喜歡吃一種小小的珍珠野鴿,他卻覺得麻煩。那種野鴿通體不過女子拳頭大小,拔毛後更是隻剩下一半不到,一隻只弄起來確實比較多事,但烤出來皮薄骨脆,酥香可口。
清澈見底的溪水中不時有游魚搖頭擺尾順流而下,陳夜來拿著稀世寶劍極容易便大材小用的捉到兩尾鮮魚,又削了竹筒盛水,一起拎回山洞,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洞前火堆的火焰小了許多,他卻還沒回來,撿了些乾柴把火添上,又穿了魚烤,才聽到腳步聲。不用抬頭也知是他回來了,只是奇怪的是,他似乎稍有一下遲疑才走近,正是拎了十多隻珍珠野鴿過來,可能是現在氣候不對,因此費了這許多時候才捉到。吃過東西,他把火熄了站起來就走了出去,陳夜來便也站了起來,只回頭向山洞揮一揮手告別,便跟他身後走出。兩人仍是沒有說話,沒有互相多看一眼,只是繼續趕路。又走半日,不知不覺已經走出山谷,走上一條林間小路穿過山林,前面已經望得見通往洛陽市集的大道,遠處路上從洛陽的方向過來,正走著一隊四五十個騎馬帶劍的女子甚是惹人注目,陳夜來見到便是驚喜交集,大喜過望,為首那個不正是艾兒,原來她沒有死?不及多想,早已一邊喊了她名字,一邊瘸了腿快步疾行連蹦帶跳跑過去。艾兒聽到看見也是喜不自禁,悲喜交加,也迎向她跑來,早已哭聲道:“首領,我終於見到你了。”數十女子也都紛紛歡喜下馬,迎了行禮。陳夜來抱了艾兒便是歡喜,只道:“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艾兒也同時道:“首領,你沒事嗎?”,又亂指了一群姐妹中的兩個道:“是,我們三個都活著,可是與首領失散了,找不到你,我只好先回南陳召集大夥出來正要去江陵找你。”又問:“你還好麼?你的腿是不是受傷了?蘭陵王妃王子救出來了沒有?冬兒姐姐她們呢?”她便是問不完的話。
高長恭早已站住,只望了她遠去,這兩天一直不敢抬頭看她,此時目光方才能夠追隨融入她遠去的背影,也終於看到她已是梳的婦人髮髻,終究是不一樣了。瞧她疾行時模樣甚為狼狽,倒是嚇了一跳。這兩天他一直見她在後面能跟上,便沒想到她的腿傷會有多嚴重,此時看來卻似乎不輕,希望不會因此耽誤了醫治。瞧她們此時意外重逢,眾多女子大多又哭又笑或喜極而泣,她卻只見歡笑,目光明亮,果然是沒有以前那麼愛哭了。高長恭只默默地看著,現在已經到了洛陽且她正遇到了自己屬下,便是到此為止了。轉過身,往事忽然清晰,幽幽山谷,青山清水,雲淡風輕,兩個少年在其中追逐嬉笑,遊戲打鬧。歡笑聲將記憶串聯,歷歷在目,甚至比當年感受得更加真切。高長恭默默的往回走,有風吹過,臉上已是一片冰涼。
此時高長恭的兵馬都還在晉陽,且還必須往晉陽有事要辦,但既然已經到了洛陽就離他青州王府不遠了,本應該順路回家一趟安慰剛回的妻兒,探望病重的相願才是,只是他此時全沒有想到這些,只牽了大牙默默往回走。不知不覺又回到那個山洞,洞口還有些黑炭灰燼沒被風吹走,走進洞中,生了火,睡著了,睡夢中不知不覺又是淚流滿面。
高長恭回晉陽確實是有一件要務急著必須馬上非辦不可,他這次帶兵駐晉陽發現了這個問題,一個嚴重到令他心驚的發現,晉陽竟然是北齊防周的大漏洞,幾乎可以說是北周攻齊的最佳突破口。而他們以前防周都是從北邊著手,像斛律光便在太行山一帶修築長城,中間一段可以利用水域天險,到了冬天便守河錐冰,往南這邊他們都沒想到過晉陽會存在什麼問題,畢竟晉陽是北齊重鎮,面對的卻是北周的馬頭堡,熟強熟弱,一目瞭然。只是,如今高長恭親駐才發現這其中的問題所在,晉陽對馬頭堡固然是優勢明顯,但馬頭堡丟了不過是北周的一小片荒地,北周幾乎沒有什麼損失,而晉陽一旦有失,北齊便是一馬平川,任予取求。但是,比起這麼嚴重的後果來,晉陽城防還遠不夠牢固。高長恭看到這個問題也是感到後怕,他要是周將,便可揮大軍直接從這裡著手突破進攻。不知周軍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江陵的守將一直內亂可能沒有顧及到,而多年來一直駐守武陶的楊堅呢?高長恭相信他應該看得到這一點。至於為什麼一直沒有采取行動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他們的舊日情份還是楊堅另有什麼長遠的計劃。但不管怎麼說,高長恭面對這一個疏忽還能來得及補救多少是要承楊堅的情。
現在妻小之事告一段落,高長恭也不打算再追究誰的責任,至於罪魁禍首袁靜,他們也都認為已經死在蕭譜府中,楊堅做事嚴謹,既然當時已經盡殺蕭譜府中的人,沒留一個活口,而袁靜跟黑衣軍在一起的話,自然是一同被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