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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沒人說話，只有十二又道：“幸好夫人公子都沒事，今天大人高興，韋夫人你也真是太會多管閒事，你說關你什麼事？……”鄭氏早聽不下去，打斷了道：“大人雖有大人的安排，韋夫人九死一生救了咱們性命也是事實，現在大人在這裡，是功是過自有大人說話。”十二忙吐一吐舌頭收聲，知道這個鄭夫人頗有點厲害，便不敢再說話。

陳夜來卻仍是發怔，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高長恭也是糊塗，多少年了？七年了，怎麼會以這種方式重逢？她好像沒以前那麼大的脾氣了，也沒以前那麼愛哭了，到底是長大了。不知為什麼，忽然之間便覺全身虛軟無力，只往旁邊一靠，倚在馬車邊框上，有個依靠才能站住。誰知不過是他身形這麼微微一動便是猛然驚醒了陳夜來，飛快躍起，蒼白著臉色急急忙忙找馬，又是慌亂又顯狼狽，剛才的得意神采全不見了，找到馬翻身爬上便趕著馬向著來時的方向匆匆去了，倒似見了鬼一般越跑越快，落荒而逃。眾人都只看著，連十二都不說話就更加沒人說話了，也沒人攔她，只有大牙有些異常，好像還記得她，顯得有些興奮的跟著她的方向追了幾步，忽地發現主人沒跟來，回頭眨著馬眼茫然地望了主人靠在車邊的身影，過了一會兒，只能悻悻的垂頭喪氣地慢慢踱回來。

鄭氏等人站在一旁見陳夜來跑走便只都關切地望了高長恭，這一幕，陳夜來的驚慌失措，高長恭的痛苦無力盡入眼中，未免各自心覺哀傷卻對眼前人終是情深，均是默然，過了良久，眼見高長恭仍是失魂落魄的模樣，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鄭氏只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上前道：“大人，咱們可以走了麼？”連問了幾次高長恭都沒反應，只好上前推一推他，高長恭方才驚覺，問：“怎麼？”鄭氏嘴張一張，只道：“韋夫人往江陵方向去了。”

高長恭皺一皺眉道：“是啊。”

鄭氏道：“那邊殘兵敗勇亂得很，不知道她有沒有危險。”

高長恭手牽了馬韁不語，便要上馬。

鄭氏又說一句：“不如你去瞧一瞧，咱們先回去。”也不知這話是不是多餘，拉了獨孤氏等人上車，又望了他，只微笑道：“咱們在家裡等大人回來。”幾人都默不作聲上了車，車輪滾動，一隊人護著馬車動身，只留下高長恭一人，已經再不遲疑，上了馬賓士往江陵而去。四個夫人都在車裡目不轉睛望了他的背影漸漸遠去，消失在天地之間，未免失落，又覺有莫名的擔憂。鄭氏擠出笑臉，鼓勵大家道：“大人這一個心結終究要有解的一日，今天便是時候，咱們應該高興才是。”獨孤氏仍是望一眼遠處，道：“只怕這個心結是解不開的，此行反而越系越緊。”沈氏道：“可是，咱們愛大人，便是希望大人開心，只要大人好，怎麼都好，對不對？”趙小道：“我愛大人，我也希望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