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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學校還封著,這周開始早市都停了。你不在,校慶演出都取消了。”她照例笑了一下,“你們,好嗎?
“還行。我和純子六月底要回國一趟,然後我要去三藩的分公司工作,同時在斯坦福讀MBA。純子先留在北大漢語中心學習兩個月中文,商學院開學前再去三藩。我在家可能呆不了幾天,純子,得麻煩你照顧一下。”
“嗯。如果六月底情況還沒好轉的話,你們回北京很可能被隔離。”
“看情況吧,如果到時還不行,我們就直接去三藩了。那邊工作很緊,不能耽誤。”雲風頓了一下,“他,沒回過家嗎?”
“清明節畫展之後他去了烏鎮畫室一直沒回來,他經常來電話的。”見雲風不言語,夢雪趕緊補充說,“其實家裡也沒什麼事兒。”
“東西收到了嗎?”雲風問。
“上週末收到的包裹單,今天過去取。都什麼啊?”
“取了就知道了。開車小心點兒,別忘了帶口罩。”雲風囑咐道。
“嗯,那你多保重!工作別太辛苦了。Bye!”
“嗯,《紐攝》應該在書庫左面靠牆的第三排。”雲風說完掛了電話。
夢雪放下電話開車直奔Price*art。剛下學院路立交橋就看見密密麻麻的汽車排成兩排蜿蜒著從北面Price*art藍色大牌子下延伸過來。夢雪停在一輛捷達後面排隊。她看了看時間,剛九點,Price*art還有一個小時才開門。前面的車紋絲不動,她熄了火焦急地望著窗外。學院路上行人稀稀落落,每人都戴著大口罩,急匆匆的趕路。隔離帶的花壇裡盛開著一片火紅的三色堇。潔白的花瓣兒,金黃的花蕊,火紅的花心。一陣微風吹過,潔白的花瓣兒上一隻只火紅的蝴蝶在溫暖的陽光下翩翩起舞。
突然,後面響起刺耳的喇叭聲,夢雪抬頭看,前面的車開動了,她連忙打著車跟上。一路走走停停,終於慢騰騰的開到Pricemart門外。一個膀大腰圓的保衛走到夢雪車前面舉著一面小紅旗示意停車場已滿讓她停在白線外等。
噹噹噹,有人走過來敲車窗。夢雪扭頭看,車窗外站著一位年輕男人,頭戴一幅漆黑的蛤蟆鏡,長髮披肩,幾縷挑染成海藍色和明黃色。夢雪看他好像要說什麼,開啟車窗衝那人點了一下頭。那男人一咧嘴笑了,“呦,這小妞兒還挺酷的嘿。”他邊說邊衝後面揮手,後面的一輛畢加索裡下來三個年輕男人,吹著口哨兒圍過來。
夢雪面無表情的看看那人搭在車窗上的手,“您什麼事兒?”那人登時冷了臉,“咣”的一聲抬腳踢了一下車,氣急敗壞的說,“什麼事兒?你丫會不會開車?剛撒什麼癔症呢?抽瘋似的突然剎車,你知不知道差點兒害我們追尾。”他說完轉頭朝旁邊地上吐了口痰,然後開始猛烈咳嗽起來,一隻手鉤著車窗。
甲殼蟲隨著他的咳顫抖著,夢雪連忙拿過口罩想戴上,剛掛了一邊兒耳朵。車門砰的一聲被開啟了,那人拽著夢雪的胳膊把她從車裡拎出來,“我操,戴口罩?你丫這是誠心噁心我吧?我告兒你,哥哥我沒病!”夢雪措手不及,頭咣噹一聲磕到門上,口罩掛在耳朵上當啷著。旁邊不知何時圍過來一群人,都戴著大口罩,冷眼旁觀。夢雪勉強站穩扶正了墨鏡,那人雙手狠命掐著她的胳膊,笑嘻嘻的向她的臉湊過來,“來,別怕,讓哥哥親一個。”夢雪驚恐地向後退,他的臉越來越近,嘴裡散發著一股惡臭。
這時,只聽“啪”的一聲,隨著一記響亮的耳光,一個人衝過來把那男人推倒在地,緊緊摟住夢雪的肩膀,抬手把她的口罩戴上。同時,人群裡幾隻閃光燈狂閃一氣,緊接著人群中散開一條路,兩輛警車鳴著警笛呼嘯著剎在旁邊,四位全副武裝的刑警從前面的警車上下來,三下五除二把長髮男人和他的三個同伴押上警車拉走了。
夢雪臉色煞白,心還在突突的跳,看見龍風面無表情的衝她點了一下頭,她眼淚差點兒流下來。這是去年冬天她大病之後第一次見到他。龍風把她送到車裡,扶著車門看著她冷冷的說:“你先回去吧。”夢雪點點頭抓著方向盤看著龍風,他沒戴口罩,面無表情,臉色蒼白,眼神憂鬱,看起來很疲倦。和去年他守護在她床邊的樣子一模一樣,她心裡不禁一沉。龍風看了她一眼,關上車門示意她鎖上,回身跟刑警說了幾句什麼。警察指揮周圍的人和車讓出一條路,閃光燈又是一陣狂閃。龍風看著甲殼蟲走遠了,才上了停在旁邊的法拉利。
稀裡糊塗地開回家,她才想起來雲風寄來的東西還沒取,又掉頭回去。到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