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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潮了,他踏著浪笑著跑過去。他跑近了,停住了腳步。璀璨的夜空下,她躺在雲風的臂彎裡,他俯身看著她,他慢慢的靠近她,他的頭髮遮住她的臉,遮住了星星的光。瞬間,燦爛的星光隱去了,周遭一片黑暗,潮溼苦澀的海風凝固了他的笑容,海浪猛烈的拍打著他的腳面,漲潮了,冰冷的海水漸漸將他淹沒。
雪飛吁了口氣笑了一下,“你再睡會兒,我去衝個澡。”他跳下床背對著天驕坐到床邊穿上拖鞋,“上午開完會去送雲風,一起去嗎?”
天驕看著雪飛的後背,“不了,明天我還要上庭,今天得準備一下。哦,別忘了帶上相機。”雪飛點點頭進了浴室關上門。
天驕把雪飛剛剛吻過的手指輕輕放到嘴唇上,轉過身望著窗外,起風了,陰鬱的天空中飄著灰白的雪花。她拉過被子蓋嚴,潮水漸漸退去,冰冷的黑暗漸漸將她淹沒。
雪飛靜靜地站在浴室窗前,窗外雪越下越大,起風了,唰唰唰,雪花撲簌簌打在窗玻璃上,像是有人在靜靜的哭。
首都機場國際出發大廳的星巴克裡,雲風和夢雪面對面坐在一張桌子旁,雲風面前放著一杯黑咖啡,夢雪面前放著一杯熱牛奶。他們穿著一模一樣:深藍色羽絨服,白圍巾,黑T恤,頹廢色牛仔褲,梳著一模一樣的運動短髮,一個人像另一個人的影子。雲風雙手扶著咖啡杯靜靜的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旅客。夢雪雙手環繞著牛奶杯茫然地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旅客。咖啡和牛奶冒著熱氣,沉默像一扇漆黑的門敞開著,裡面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一陣寒意襲來,她抬手緊了緊圍巾。
自從生日那天夢雪被雪飛憤怒的拳頭打得鼻血橫流之後雲風沒再說一個字。夢雪看著雲風,他面無表情,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像平安夜的下午,他們坐在幽暗的小電影廳裡看沉默三部曲的最後一部《沉默》。螢幕上妹妹正在姐姐面前和男人*,室內充滿了姐姐痛苦不堪的咳嗽聲和妹妹瘋狂*的呻吟聲。沉默像一扇漆黑的門敞開著,裡面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她靠在他的肩上透過窗簾上的一道縫望著窗外,起風了,陰鬱的天空中飄起了灰白的雪花,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寒冷。
夢雪把牛奶推到雲風面前,“這兩天都沒睡好吧?別喝咖啡了,趁熱把牛奶喝了,等會兒飛機上好好睡一覺。”雲風拿起牛奶杯子喝完,放下杯子看了她一眼低了頭,他的眼裡掠過一絲難以描述的落寞與淒涼,讓她心裡一顫。至今她還有些疑惑,雲風決定放棄酷愛的哲學很痛快地答應雲笑天去日本工作真的僅僅因為純子嗎?那時候剛好是雪飛要去實習的前夕,難道這僅僅是巧合嗎?她不禁想起大二去夏威夷時的情景,雲風帶著他們幾個到Ala Moana Center瘋狂購物一整天,在給每個人買了無數件T恤牛仔裙子沙灘褲之後,他好像還沒盡興,走到GUCCI櫃檯拿過一款藍色反光墨鏡對售貨員說:Six please。雪飛拎著幾大袋衣服跟上去,沒勁,我不要啊,刷老爸的卡算什麼英雄?有本事刷自己的。當時雲風愣了一下,不過還是買下了那六個古奇墨鏡。
昨天在超市她拿著購物清單選東西,雲風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她從購物架上拿了東西在他眼前晃,這個行嗎?那個行嗎?他連看也不看一眼。其間她舉著幾款男士*問他喜歡哪個,他推著購物車不理不睬,致使許多過往男女都停下來用極度憐憫的眼神看著她。最後他竟然把購物車裡所有的東西都放了回去,輕描淡寫的說:到那面再買吧。以前雲風經常拉著她去逛商場買衣服買牛仔褲買鞋,而且專挑那些昂貴的名牌買,去書店買書買CD,跟不要錢似的一摞一摞往家搬。從夏威夷回來後他們再沒逛過商場也沒買過一件新衣服,大概是雪飛的話刺激了他,他也覺得揮霍父親的錢很丟臉,所以決定加入北島集團工作自食其力吧?她嘴上沒說其實心裡很為他感到高興,因為這至少從一個側面說明他和父親的關係有所緩和。
夢雪看看雲風,“爸爸說雲伯伯怕你在純子家住不慣上週就過去了,他把你要住的房間全部重新裝飾了,現在那兒和家裡你的房間一模一樣,你到了之後就像在自己家,會很快適應的。他和夢遙叔叔會去成田機場接你。”
雲風沒說話伸出雙手握住夢雪的雙手,他的手溫暖,她的手冰涼。夢雪鼻子一酸眼圈兒紅了,“你一定多保重!純子家的廚師都是做日本飯吧?你知道吧?生魚片裡經常有寄生蟲,河豚雖然美味但是有劇毒。上次去夏威夷吃的鰻魚飯還不錯,日本飯裡面還有壽司也可以吃,其他的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好吃的了,你要是實在吃不慣千萬別忍著,到外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