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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一座絕世畫舫,就算我看錯了,碼頭上那麼多雙眼睛也記著它的樣子呢!”
臨一水一屁股坐下去,絕望地盯著滿桌的菜,自言自語地喊起屈來:“我這才安生了幾天啊?他怎麼又來了?怎麼就又追上來了呢?而且我居然不知道他來了,我居然不知道?畫舫停靠在菊城碼頭上,怎麼沒人告訴我?”
“九爺,這菊城碼頭,還有上一個青城碼頭都不是咱們鄰家的,也難怪沒人通知咱。前面隋城碼頭,咱早早地便收到訊息,方才走得及時,沒撞上那家大爺。”
臨守身看著上一刻還笑容滿面,此時卻已是面如死灰的主子,心裡不覺哀嘆:雖說富甲一方,僕役成群,可做爺的也有做爺的苦惱啊!
就說他家九爺吧!
老夫人一連生了八位姐們,老爺年過不惑方才得了這麼一位爺,小心仔細地養到十五歲。就為了躲駱家那位大爺,九爺便開始了亡命天涯。
他說得絲毫不誇張。
駱家大爺一路追,他們九爺一路逃。
臨家是開碼頭的,九爺便以巡視家業為名,順江而下。駱家大爺也不含糊,一座巨大的畫舫帶著採於南北的貨順江而下,做起了異地買賣。這買賣恰好是順著臨家位於各地的碼頭,踏著九爺的足跡一路而來。
可謂是他們九爺一路逃,駱家大爺一路追。
這一逃一追就是好些年。
累啊!在臨守身看來,駱家大爺追著累,他們爺逃得也不輕鬆。
有幾回駱家大爺追上他們家主子,臨守身曾細細打量過那位爺——人家駱家大爺看上去斯文有禮,不像是會咬人的模樣,九爺怎麼就容不下人家呢?
有好幾回他追問九爺,怎麼就不能見上一見駱家大爺,非得逃成這副蠢樣?
九爺不住地搖頭嘆氣,就是不說話。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只好陪著主子一路逃亡。這逃啊跑的,眼看著他都二十有五了,連個媳婦都沒有,可不把終身大事蹉跎了嘛!
看來菊城這回,九爺又是在劫難逃了。
“九爺,咱們是趕往下一個碼頭,還是……”按照慣例,每回那座巨大的畫舫停於碼頭之時,便是九爺逃命之日。這一日該又是如此吧!“九爺,咱們這就啟程嗎?”
臨一水一改從前聽到那座畫舫後的驚恐萬狀,泰然坐於桌邊。拿起碗筷,他繼續吃吃喝喝起來,“不走了。”
“不走?”隨著自家主子逃命逃成習慣的臨守身有點不習慣地看著他家九爺,“咱們不走,等著駱家大爺找上咱們?”
“不會的。”臨一水為自己的前期準備倍感得意。
“不會?”臨守身茫然無措地望著自家九爺——怎麼不會?這麼些年了,不管九爺去了什麼地方,駱家大爺哪有找不到的理?
臨一水掛著怔怔的笑極肯定地點了點頭,“他一定不會找到這裡的,一定不會。”
換了酒菜,再叫上幾個歌妓舞姬,臨一水左擁右抱,他的天地一片歌舞昇平。
好一派歌舞昇平啊……
第一章 誰是駱舫遊(2)
臨守身一連打了三個哈欠,他的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他們家的九爺怎麼還能笑呵呵地欣賞歌舞?
這都第幾天了?
幾近金秋的菊城菊花遍野,好一派爛漫時節。多少文人雅士相邀遊園踏秋,享受這菊城美景。可他們九爺呢?就像一不怕死的色鬼整日泡在彩娛院裡,對著一幫漂亮女人眼都不眨。
不知第幾回地湊上前去,臨守身又是勸又是說:“九爺,不如我們先回別院歇息歇息再來玩樂吧!”
菊城碼頭上的頭頭早已將別院收拾妥當,只等著九爺駕臨。可他們這位九爺倒好,在菊城的地面上待了幾日,就在這彩娛院裡消磨了幾日。
九爺不累,他這個小跟班可受不了了。
“九爺,回不?”
“不回。”臨一水斬釘截鐵。
算了,九爺不要命,他還留著性命娶妻生子,然後再看著兒子娶妻生子,再看著兒子的兒子娶妻生子……
先回別院睡覺是正事。
眼見著臨守身抬腿欲走,臨一水趕緊拉住他的手臂,緊緊的不放。
“守身,你這是要走?”
“我一個小廝,命薄福淺,這麼些個美人,我無福消瘦,還是回去睡大頭覺得好。”撥開九爺的手,他抽身要走。
臨一水反而抱得更緊了,像個被拋棄的小孩緊摟著大人的脖子不放,“你不喜歌舞,留下來陪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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