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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絕佳的青梅酒。不是太酸就是太澀,氣得大爺發誓再不喝青梅酒了。
青梅將溫好的壺遞上,輕聲問道:“大爺,您這回煮什麼酒?”
“總說煮酒、煮酒,聽過竹酒嗎?”
駱舫遊從他的那幾口寶貝箱子裡翻箱倒櫃地找著,終於尋摸出了一截青竹來。取了他自釀的酒斟了,他合起竹截的同時,青梅那邊早已準備妥當,只等著他將青竹放到冒著蟹眼的水上蒸去。
等待蒸騰的過程中,他與青梅隨意聊著:“這竹子是老宅偏隅竹林裡的一截青竹——青梅,咱們許久不回老宅,你還記得那片竹林嗎?”
“怎麼不記得?”青梅笑說,“每次春雨一過,那竹子就飛速地長了起來,不過一夜的工夫就從板凳那麼矮躥到比人還高。大爺,你不就是從那片竹林裡揀回了竹哥嘛!”
牽起嘴角,他不由得笑她,“就這事,你記得最清楚。”
“大爺,您又拿我打趣呢!”
二人正說著話,那頭剛被提及的竹哥匆匆地走了進來,“大爺——”
“貨——都出清了?”
竹哥掏出賬冊來逐一報說:“蘇城的絹絲錦緞,徽城的紙墨,湖城的筆,隋城的玩石在此皆賣了大價錢。只是西城的皮革在此地似乎不大受歡迎……”
“此地居住的以青族讀書人和退出朝野的銀族居多,這些人喜以文人雅士自居,皮革之物看著便粗獷且充滿野性,不為這些人所喜是自然。無妨,反正皮革之物耐放耐藏,過些時日待我們去了北邊,那些赤族貴人和金族的商戶或許會鍾情此物也未可知——商道之事偶有定數,偶有變數,難說。”
駱舫遊倒不甚在意手中貨物積壓,這些年來他南來北往,以一艘畫舫馱著他於各地採購的貨物再販賣到他方。如此往復雖不至於富可敵國,倒也堵上了老爺子及諸位親朋的嘴,這才得以長年在外享受他的逍遙自在。
而他的自在更多地來源於一個人……
“竹哥,我要你查的那個人可有下落?”
“依上回我們在隋城的商鋪管事所說,九爺是往這裡來了,今日我四處尋訪之下方知九爺已往下面一個商埠碼頭去了。”
這樣的事總是時常發生。
追到此地,方知九爺已順江而下去了下一個碼頭,待追到那裡九爺又已啟程。如此來回,春到夏,夏至秋,轉眼又是一年已過。大爺好像就是這樣過了一年又一年,轉眼已在外漂泊數載。
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你是說菊城?”駱舫遊挑了挑眉頭,今年春夏兩季皆未見到老九,眼見著已入了秋,若再找不到他,今年又白忙活了。
竹酒已煮好,他取了竹盞,斟了四杯。
一杯遞予青梅,“嚐嚐大爺我的手藝。”青梅雙手捧著,小口啜著,這些年跟著大爺,她的酒量倒是見長。
第二杯送到竹哥手上,“你跑了那麼久,喝杯竹酒歇歇腳,算是大爺謝你了。”
竹哥忙道不敢,接下酒一飲而盡。
三杯他自斟自飲。
四杯他灑入江中,每回煮酒他都備下一杯等著老九來品。不見老九,這杯酒便便宜了滔滔江水。
不見老九,不見老九啊……
“去菊城。”駱舫遊讓青梅去吩咐船伕起航。
竹哥上前一步,急喊了一聲:“大爺,您別……”
“竹哥!”青梅拉住竹哥,拼命衝他使眼色,“你快去吩咐船伕吧!”
“青梅,我這也是為了大爺,我實在是……”竹哥還想說些什麼,瞧大爺陰晴不定的神色,終究還是住了口,遵照青梅的話乖乖地去了船頭。
青梅轉過身去,看見大爺正捧著竹盞立於窗前。夕陽西下,昏黃的餘暉灑上他的側臉,點綴起淡淡的憂愁。
歲月催人老啊!
“九爺!九爺!”
臨守身一路小跑,連滾帶爬上了彩娛院的二樓,尚未進門便嚷了起來:“九爺,到了!到了——”
正獨自喝酒吃菜的臨一水停下碗筷,滿面慌張地盯著小廝,“到了?真到了?你快給我說清楚點。”
“那座畫舫停在碼頭上呢!聽說來了有兩三天了。”抹了把汗,臨守身端起桌上九爺喝的茶水一飲而盡,還是渴得緊。
奪下他的茶盞,臨一水還心存妄想,“你……確定沒看錯?”
臨守身高叫一聲:“我的爺噯!您三天兩頭要我去碼頭尋那座畫舫,我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出那座畫舫的模樣。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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