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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簿遞來的兩封信。
是鄭裕安和衛箕的來信。
按理因先開母親的信,可寡月照例先開衛箕的。
衛箕的信中大致意思是說,二夫人要隨著他來長安,若是不帶上二夫人,二夫人不讓他走,然後問了一下他們的情況。
寡月收好信,眉頭深擰著,鄭裕安怕真是等不及了。她或許是想著靳南衣已為朝中三品要臣,靳公府又怎能不讓她這個生母進門?
寡月凝著鄭裕安的那封信,頓了一會兒後才匆匆拆開。
他早知心中當是催促之語,所以匆匆看罷,可是信至最終的時候,鄭裕安卻提及,南衣年少之時,靳雲湛曾留給他一本書冊的。
一本書冊?
寡月震了一下,為何南衣從未跟他提及過?
寡月匆匆將信件收拾好,轉身,凝著身後的衛簿,沉聲問道:“靳雲湛曾贈過南衣一本書?”
衛簿被寡月這副神情唬了一下,想了一下後,忙道:“是有一本書,是老爺最後一次離開江南前給公子的,那本書當時二夫人找公子要,公子沒給,所以二夫人記著好多年的,那次走後,老爺回長安沒多少日子就聽說……”
衛簿也納悶這事情公子怎麼沒有同主子說呢?
寡月覺得南衣不可能不告訴他,在他困惑不已的時候,寡月想起了南衣臨死前同他說的話,在困惑無比的時候,莫要忘了我留給你的幾封信。
寡月快步的走到床榻前,將枕頭底下,昨夜沐浴之前,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紅布包取出來。
這是南衣留給他的信件,其中一封三年前的華胥樓給了慕華胥。
寡月拆開紅布包,才發現剩下的三封信只剩下一封顏色深褐色,一看便是有些年月,那信封上的字跡也不像是南衣的……
他心頭一緊,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啟。
之前是因慕七,他想起南衣留給他的此物,如今再回想起來,莫名有些後怕自己忍不住將這信封全部拆開。
南衣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拆開信件,而他也不懂這萬不得已是什麼時候。
他正天人交戰著,猶豫是否要開啟這封信,就開啟這一封信可好?
寡月將剩下的幾封信收好,手中一直拿著那封已成深褐色,字跡都略顯斑駁的信件,久久地,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一旁的衛簿走上前來道:“主子……不若開啟來一瞧吧。”按理公子不會特意遺忘將這事告知主子的,除非是另有隱情,公子參透命理,便是知曉一切都是隨遇而安,等著主子去發現吧……
寡月低垂著鳳眼,目光久久地落在手中的信箋上,他下意識地認為這封信當是靳雲湛留給南衣的。
衛簿站在一旁都乾著急著,看著主子的樣子他心中也難受得緊。
許久,少年似是餘光瞧了眼外頭的天色,才用指尖挑開那因時日已久都有些黏粘在一起的封口。
泛黃的紙張被展開,一個一個風流恣意的字型躍然於目,筆鋒之中卻帶著些許虛弱的牽強……
少年清澈的眉目,麋鹿一般的溫潤光芒黯淡下來,一絲驚懼一閃而過後,鳳目陰鷙,眸深似海……
他似乎是匆匆的將信放在床榻上,然後伸手拿起屏風上搭著的衣服,十分迅速地穿好後,再將那封信貼身收拾好。
“衛簿,你回紫藤居去,回信衛箕一封,言:要他再多等幾日!”寡月匆匆地吩咐道,往正堂那處走去。
顧九也瞧見了,今日的寡月很是匆忙,他幾乎是匆匆的用完早膳,沒有等上一刻鐘,便將藥也用了。
顧九真有些擔心他會消化不良,一面她給他打包著他要帶在身上的吃食,一面她又匆匆叮囑幾句要他早些回來,再就是她今日要回隱月閣一趟。
顧九匆匆換了男裝,將寡月送出府宅,給他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袍,看著他上馬車,顧九便撐著傘離開……
因為下雨,顧九覺得受過傷的那隻腿骨有些刺痛,她轉身沒有走幾步,馬車上的少年一挑車簾,急切低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顧九訝異地回眸,盯著寡月,瞥見他眼中那抹深意,茫然地頷首。
她知道,他要在他回來的時候,瞧見她在園子裡,只有這樣他才心安。
她還知道,蕭肅就跟在她身後不遠,只是不想出聲打擾她而已。
“吱呀”一聲車輪轉動,馬車與她擦肩而過,她突然覺得今日的寡月有心思,不知是怎樣的心思,但是她能從他的眉心讀出他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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