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戶人家的大人帶著自己的兒女登門去了。有在家裡抓了幾隻雞去的,有特意上山打了野味送去的,目的只有一個,都是求牛芳玲將他們的子女帶出這窮山溝,出外打工掙錢。
牛雙全很高興地接待了大夥,他像是回到了往日當村支書時家裡來客不斷的風光日子。自他被免職後,他家裡就很少來人了,更別說有找他辦事的,這讓上了官癮的牛雙全好不自在,總覺得自己周圍一下子沒人捧著追著,就不是牛雙全了。
然而,女兒牛芳玲的態度讓牛雙全感覺好沒面子,也讓大夥兒熱切期盼的心涼了半截。牛芳玲說,她公司用工條件提高了,現在非高中畢業生不錄用。
誰都知道,這村裡沒幾人讀過高中,明擺著是將人拒之門外。於是各自回家後,說什麼的都有。有說牛芳玲發達了就看不起人,忘了本;有說牛芳玲本來就算不得什麼好人,這麼些年離家在外,連封信也沒有,不知都幹了些什麼。
春子聽了這些議論,心中也升起了無數疑團。他問伯父:“你知道牛芳玲這幾年在外,為什麼也不寫封信回家嗎?”
伯父輕蔑地一笑:“你管她的事幹嘛?”
“哦。”春子明白,世上沒有人知道自己內心是多麼牽掛牛芳玲的,他也不想讓人知道,便裝著無所謂地說:“沒什麼,隨便問問。”
伯父說:“她老爸,也就是我們的那個死對頭,說什麼是因為她女兒一心想幹出點名堂才這樣。說她在外一直幹得不太好,所以不好意思與家裡聯絡,現在做得不錯了,便直接回到家裡看看。”
“不會吧?”春子想,那她為什麼不與我聯絡呢?
伯父並不知道春子的內心所想,便說:“我想也不會,鬼知道他們家的事,我巴不得他女兒死在外面呢。”
“你……”春子想責備伯父不該罵人,但又忍住了。站在伯父乃至自己全家的立場,都不會原諒牛雙全曾經的所作所為,自然也不會有好話對待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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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子從家裡一回到縣委機關上班,便被李唯一叫去了。在蔡學良的辦公室,只見平日裡和藹可親的蔡叔叔板著個臉。
“蔡叔叔,您找我。”春子走到蔡學良辦公桌前,有點小心地問。
蔡學良朝李唯一擺擺手,李唯一便轉身出門,且將門輕輕帶上了。
“你坐吧。”蔡學良指指辦公桌前的椅子。
春子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很小心地坐在椅子上。
“我有點事問你。”蔡學良說,“你是不是經常到一些縣直單位和鄉鎮去要吃要喝,且讓某些單位的辦公室人員請你按摩?”
“我……”春子一下子瞢了,不知蔡叔叔在說什麼。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在我面前你要說實話。”
“我,我真的沒有啊。吃飯偶爾吃過,但那也是曲指可數的幾次啊,至於按摩,我都不知道按摩是怎麼回事。”
“可有人在告你,你敢與他對質嗎?”
春子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敢!”
“真的敢?”蔡學良又問。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有什麼不敢,你把他叫來。”春子感到很氣憤,倒真的很想會會這個誣告者。
蔡學良看著春子,好一會兒才微微笑了笑,“我也不相信你會這樣,但還是要問問你。是這樣的,告你的是封匿名信,說你作風很壞。”
“怎麼會這樣,到底誰這麼缺德呀?”
“唉,我也不知道,這信是列印的。本來一封匿名告狀信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可惡的是,這封告狀信寫到了縣委書記那裡,而且縣裡主要領導手上都接到了一份,更可惡的是,它偏偏在正準備幫你解決事業編制的時候出現。”
“啊!”春子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有人竟將汙水潑得這樣狠,“那會怎麼樣?”
“你的事啊,被擱起來了。哎,可惜!”
“不會吧,這原本是毫無憑據的誣告,怎麼能信呢?”
蔡學良站起身來,走到春子身旁,輕拍他的肩,“李又兵書記在常委會上已拍板了,幫你解決事業編制的事暫時放放,以後再說。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以後另想辦法吧。”
見春子低頭不語,蔡學良又寬慰他說:“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好好安心工作,千萬不要有什麼情緒,也別沉不住氣在外亂說,該幹啥還幹啥,用工作成績說話,懂嗎。”
春子點點頭,然後走出了蔡學良的辦公室。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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