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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親人巧遇鄭金平
春子的心好亂,牛芳玲帶給他的一大堆疑團尚未解開,現在又被不知什麼人誣告,捱了一記重重的悶棍還不能喊疼。但他聽從了蔡學良的話,不胡思亂想,只認真工作。
十幾天後,春子接到了一封令他百感交集的信。信是這樣寫的:
春子:
你好!前些日子我回到了老家,才知你已到縣委工作了,我為你感到高興。本想去縣城好好看看你,哪怕是一眼,但不知怎麼搞的,我竟一下子失去了見你的勇氣。在縣政府的大門前,我排回(徘徊)了好久,還是流著淚跑開了。
你肯定會怪我這些年沒與你聯絡,其實我是很想寫信給你的,但你知道嗎,這幾年我在外遇到了好多事,好多好多不能告訴你的事,你叫我如何寫信跟你說呀,因此我也沒有跟任何人寫過信。這次實在是太想家了,更想看看你,所以就回去了,但在家終究沒有見到你。我想這樣也好,因為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你也許也變了很多,所以,曾經的夢幻就永遠把它當著夢吧,一個永遠不要實現的夢。
過幾天我會寄一些錢過來,我想你娶媳婦時是用得著的。
芳 玲
沒有留下通聯和地址,信封上也沒有,但從郵戳上可以看出,信發自文州市紫光區。春子確定,牛芳玲並非在深圳打工,而就在文州。
幾天過後,春子果然收到了牛芳玲的匯款,是一萬元整數。她哪來這麼多錢呢?春子強烈想見到牛芳玲了。
可春子手頭要做的工作實在太多,不僅要做好日常的資訊報送,而且還有幾個調研課題沒有完成,於是便沒有太多的時間用於辦其它的事情。直到放假過春節了,春子回到牛磨村才三天,估計牛芳玲不會回來過年了,便決定去文州市區尋她。
這是大年初一的夜裡。春子和父親在大伯家吃過晚飯後,便聚在那兒和家人一起玩牌。春子爺爺坐在一旁抽著春子買給他的阿詩瑪香菸,一臉的幸福——這可是他抽菸史上抽到的最高檔的香菸。
春子一心想著去尋找牛芳玲,約摸玩了兩圈牌,便對伯父說:“大伯,我明天準備去縣城給領導拜年,就不玩得太晚了,我先回去睡。”
“給領導拜年?你去年過年好象就沒去。”大伯說。
“去年我不懂規拘,後來才知別的同事都去了,你說我多不好意思。”
他父親聽這麼一說,覺得有道理,便說:“領導那裡應該去,要不你先回去睡吧,我再玩幾把。”
春子一個人走出了大伯家。鄉親們為慶賀新年製造的斷斷續續的鞭炮聲,並沒有傳遞給春子多少喜慶,反而使他憑添了幾分惆悵。每逢佳節倍思親,此時,他十分想念那不曾歸來的牛芳玲。
“她一定也是很想我的。”春子想,“要不然她不會寫那封信,更不會寄那筆錢。可是,她為何不肯見到我,她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春子越想越掛念,心中難以平靜。
獨自坐在房間裡,春子拿出先前因思念牛芳玲而寫的一些自由詩,感到親切而又傷感,他不禁輕聲唸誦:
美麗的月夜讓我想起美麗的人
她已離去多年
讓我想起她曾經天使般的眼睛
我不知說些什麼
我思念的又是什麼
她燦爛的笑容?
晚月般的臉龐?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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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不能表達
我對她的掛牽
捕捉我多年想象的
難道真是她不經意的
為我輕輕彈去一顆淚滴的
那個輕輕的小動作
讀罷昔日的幾篇詩文,春子更是思之心切,眼前滿是牛芳玲的影子。正在這時,他的窗戶響起了“咚、咚”地敲擊聲。
這會是誰呢?春子問了幾聲但並沒有得到回答,只是窗門一味地響個不停。春子便將窗戶開啟,探頭向外望去,才發現原來又是那屋前牛三筋的老婆楊丹。
“你一個人在屋吧?”楊丹問。
“是啊,有什麼事嗎?”
“能讓我進屋說話嗎?”楊丹又問。
春子大概猜出她的心事了,心想決不能讓她進屋,否則就惹麻煩了。“三筋會找你的,快回去吧。”
“他哪會記得我,早出門賭錢去了。”
還是不想讓她進屋,春子說:“一會我爸就回來了,多不好,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說著,便要將窗戶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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