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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低垂的頭上,“如果開春視而不見地看也不看我,我才該大哭一場呢。”因為她在乎他,因為她心裡有他,所以才會如此啊,他如果看不出這些來,他也不是霍矢初了。
“矢初真的不會笑我?”她可憐巴巴地仰首望著他。
“當然!”他正色地答道,而後哈哈大笑。
“霍矢初!”一下氣惱得不能再做其他思考,她拉下他便是發狠地一陣深吻,待他情潮湧動剛要熱情地回應,她卻又狠狠地朝著他的唇角用力一咬,聽到他痛呼一聲,她才推開他,跳出他的懷抱,朝著懊惱的大男人嫣然一笑。
“開春!”情火被惡意挑起又被硬生生澆得奄奄一息的大男人,有些無力地倒在椅中,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在看到女子恍若春日花朵般燦爛的笑容時,一時失了心神。
笑得這樣美麗的女子,這樣的開春,才是他最最想要的啊!
第六章
日子,便一天一天這般過去。因為一直沾沾自喜於開春的“吃醋”,霍矢初自然儘量地拉開了與表妹水玲瓏的距離,不再每日陪著她出門到處遊走,卻是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早上陪自家爹孃用完飯拔腿就跑,理也不理水玲瓏在身後的呼喊。爹孃問及,便說是年快過完了,府中許多事務該開始籌劃安排啦,他是霍家船運的主子呢,自然要以身作則的!
霍家父母自然也就不能再多說些什麼了。不管怎樣,自家的生意總是比一個外甥女來得重要得多,再怎樣想為外甥女爭取兒子的注意,卻也不能將家中產業置之不顧;雖有心想說“反正有那個丫頭開春頂著呢。你就陪你表妹幾天又怎樣”,但卻是不敢在兒子面前提出一句來的。
霍家船運雖然的確是有那個丫鬟一直在協助自己兒子運作著,自家兒子也早已宣告這輩子非開春不娶。但不管怎樣,讓一個異姓之人、更何況是一名區區的女子入主自家的生意,總是會擔心的。若那女子野心勃勃,想做一個再世的武氏則天,或不守婦道地勾結外人妄圖將霍家船運竊為已有——那該如何是好!兒子已經是被那女子繞指成柔,對她言聽計從、百般縱容,是一點兒戒心也沒有的,就算是讓他將霍家數十年的基業拱手奉上,想必他想也不想便會爽快應允的!
更何況,霍老太爺已經故去多年,憑他們之力,根本無從阻攔矢初硬將那女子娶進門來。可這些年過去,矢初竟反常地提也不再提起與她的婚事。他們原本以為矢初是不再執著於那女子,心中剛微微安下來,卻又馬上聽家中奴僕私下取笑道:不是少爺不想娶,而是開春不想嫁了!
明明為了將她娶到家中,矢初與祖父鬧得幾乎是天崩地裂、水火不容,那女子也在老太爺的威逼利誘下從來不肯離矢初而去,立志要做霍家的少夫人魄。可是竟然會有“不想嫁”的流言傳出……
但自己兒子畢竟已長大成人,又手握霍家船造,對他們雖很是孝順,但該自己拿定的主意,卻是又從不肯退讓半分的。當年強逼兒子納妾,卻最終落得個慘淡收場,自己惟一兒子的性命幾乎丟在了三九寒天冰封刺骨的湖水之中,嚇得他們再也不敢多管兒子的一點點大事小情,為求心安自靜,只得無奈地搬離了主府,半隱居到遠離揚州的僻靜別院,心則是一直不安的!
無論如何,這樣的女子,他們怎能輕易地放任她嫁進霍家門來!
如今有自家親妹子的寵愛驕女從天而降,論容貌、論性情、論才識、論家世,哪裡是那個一無是處的書房丫頭比得上的!原本已經心灰意冷了的念頭,忍不住再次冒出頭來……雖然那書房丫頭的確是低賤的家奴,但在家業打理上卻給矢初助益良多,稱她是矢初的左膀右臂也不為過,想毫不猶豫地將她驅逐出霍府似乎很是可惜的,但放任她獨霸兒子一生一世、就這樣囂張地阻斷了兒子娶妻生子的路途,卻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於是考量許久之後,霍家爹孃準備在平靜了三四年之久的霍家主府再掀波瀾了。
“娥皇女英?”她淡淡地垂手肅立於高高的臺階之下,恭敬地低垂著頭,遮掩住唇角的冷笑。
“是、是啊。”高高階坐於主家祠堂的座椅上,很驕傲地端出一家之主面孔的霍老爺很是威嚴地咳嗽一聲,卻依然不能使自己的話語流利順暢下來。
“開春,你在我霍家這許多年,我霍家從不曾虧待於你,對你雖說不上是萬千的恩情,卻也是這大明中數得著的仁義之主啦。矢初不嫌棄你出身低微,肯應允你成為我霍家之媳,你放眼這中原,還有哪一個仁義的主子能如此善待奴僕的?”
“開春感激涕零呢。”還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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