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再伏地叩首三呼萬歲啊?
“這自然是應該的了。”高臺下女子微卑的說辭讓霍老爺微微滿意地點點頭,說起話來也順暢了許多,“念在你這些年為了我霍家出力不少的份上,我霍家也不是不明理之主,讓矢初將你三媒六聘地迎娶進門也是可行的。但我霍家終究是名門世家,讓出身太過低微的丫鬟當家做主成為霍家少夫人,豈不是要遭他人的譏諷?所以我和夫人再三考慮,也不想委屈你做矢初的小妾,便索性想了個兩全其美的主意,讓矢初同時將你和水家玲瓏姑娘娶進霍家門來,兩女共侍一夫,也不必細分什麼大小尊卑,便成就一段娥皇女英的傳世佳話。你看如何?”
四年前這一番道貌岸然的話她已聽過啦,現在再拿出來重講一遍,不嫌浪費唇舌嗎?
心裡如是想著,含著笑的臉龐卻微微抬了起來,她並不介意讓自己的不屑冷笑清楚地顯在總是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尊貴的人的眼前。
“你笑什麼?!”一旁一直不語地盯著她動靜的霍夫人忍不住叫出聲來,“你一個低三下四的丫頭,若不是當年老太爺肯好心地賞你一口飯吃,你如何能有今天?你的爹爹又如何可以風光大葬?這還不是我們給你的好處!”
那冷冷的眉眼,那唇邊冷冷的輕笑,讓她竟然不敢直視高臺下這貌凡的女子!
“夫人好記性呢。”抬起手,優雅地攏攏被冷風吹得有些散亂了的發,冷笑著的女子依然是冷冷淡淡、笑眼盈盈的,“當年若不是霍老太爺及老爺夫人們的好心,我又怎能連我爹爹的最後一面也不能拜別!”
她說過不恨,但這一生一世也再不能彌補的遺憾如何可以輕易地消去?!
從未嫌棄她是女子之身而盡心教導著她的爹爹啊,她在這人世間惟一的血脈親人,卻是喊了她整整三天三夜“開春”卻一直盼不來她最後一面的爹爹啊,因為牽掛著她而死不瞑目的爹爹啊……她如何可以不恨,如何可以不恨?!
她一直敬他們是矢初的親生父母,是血脈至親,她從不想讓矢初夾在親情與她之間左右為難,所以才這些年什麼也不提的,可他們怎能如此、如此……
“你、你、你——”冷汗,在女子仿若輕笑著的話語中,從高高在上的老爺、夫人背後不由自主地滲出來,“當時……當時矢初以子婿之禮為你爹爹披麻帶孝地送了終的!”如此的榮耀,難道她還不滿足!
“若不是您家的兒子為我爹爹以子婿之禮披麻帶孝地送了終,老爺夫人你們現在——還可以如此高貴在上地擺出高貴的架勢嗎?”
她雖是女子,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卻也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軟弱女子!她能在短短几年之內在暗地裡一手掌握了中原大部分的漕運,不是隻依靠單純的幸運得來的!商人的精明奸詐、詭計多端,她是一點兒也不少的!以德報怨?若不是她身邊尚有矢初,她如何可以輕易地放過害得她與爹親連最後一面也不能見到的這些老爺夫人們?!
“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反了反了,簡直是反了!一個小小的低賤丫鬟,竟然如此同主人家頂嘴?!反了反了,簡直是反了!”
“低賤的丫鬟?高高在上的主人家嗎?”輕輕聳了聳肩,依舊是冷冷地一笑,“高高在上的主人家又怎地?低賤卑微的奴僕又怎樣?還不都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誰又比誰高在哪裡,低在何處?
“老爺夫人也不是天生的富貴人吧,如今可以高高在上地拿鼻子看人,也不過是沾了祖上的光,也不過是靠如我這般的低賤奴僕在支撐著呢!”說到底,還不全是一個“錢”字在作怪而已!
“你你你——”
“我就是高貴的老爺夫人們看了礙眼的沙子浮塵,可少了礙眼的沙子浮塵,老爺夫人又怎能活得如此高高在上、如此高人一等、如此享盡富貴榮華、如此——嘴臉醜陋!”
若不是矢初立誓非她不娶,若不是她身懷經商才華,若不是霍家船運離不開她——他們如何會降尊紆貴地來垂賜她什麼所謂娥皇女英的無上榮耀?!
高高在上的老爺夫人們太瞧得起她啦。
她不是無知的小女子,更不是能任由他們揉圓捏扁、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溫順羔羊!
她的未來,只有她一個人可以掌握,惟有她一個人可以掌握。
七年前,爹爹故去時她的羽翼尚未豐滿,只能委曲求全地什麼也不爭地咬牙忍下心中恨意;四年之後,她心灰於至死也不肯容她與矢初情定的霍老太爺的毒惡手段,聽任霍家爹孃為矢初納妾擇媳,只賭矢初不會負她;而今她卻已脫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