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合奏(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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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趙靈素被一路抱進正殿臥房。

&esp;&esp;蕭延康把她放在地上時，她從頭到腳都被油衣籠罩著，只餘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面。一雙盈盈秋水眸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蕭延康在心裡嘆了口氣，對一旁安靜如雞的兩個丫鬟說：“伺候你們主子更衣吧。”

&esp;&esp;又對趙靈素柔聲道：“我在外面等你……我有話要說。”

&esp;&esp;趙靈素乖巧點頭。

&esp;&esp;待他出門後，小滿才長舒一口氣：“這位將軍可真是嚇……氣勢驚人。”

&esp;&esp;……………………

&esp;&esp;有蕭延康在外等候，趙靈素三人不敢耽擱，只匆匆擦洗一番、將頭髮擰個半乾，就換上一條香妃色如意雲紋大袖衣出去了。

&esp;&esp;天色半暗，雨還未停。長廊上每隔幾步便懸掛著琉璃花燈。周嬸和蕭戟正手持火引，一盞盞地將燈芯點燃。

&esp;&esp;蕭延康靜靜站在正殿門口一處花燈下。他身高八尺、魁梧挺拔，將此處燈光遮去大半，半邊硬挺五官隱在暗處。

&esp;&esp;“……將軍？”

&esp;&esp;蕭延康回頭，剛剛那半妖半仙、噬人心魄的少女已經換了副居家打扮，沾著溼氣的秀髮堪堪挽了個半髻。

&esp;&esp;蕭延康似漫不經心道：“我聽蕭銃說，你去找過我？”

&esp;&esp;聲音低沉醇厚，於夜色中摻了些沙啞，極有磁性。

&esp;&esp;趙靈素一怔：蕭大哥難道只告訴他自己去找過他，卻沒說自己為什麼去嗎？

&esp;&esp;“是……”

&esp;&esp;才說了一個字，蕭延康腳下一動，不疾不徐地沿著右側長廊踱步向前，趙靈素只好跟在他身後。

&esp;&esp;兩人站得不近不遠，趙靈素一邊走、一邊把去找他的原由又講了一遍。

&esp;&esp;有佳人在側，鼻尖便似有暗香襲人。蕭延康問：“哪有讓別人替自己賠不是的道理？”

&esp;&esp;“……”

&esp;&esp;趙靈素聽不出他是否在與自己玩笑，抬眼偷瞄，見他眼神柔軟、嘴角含笑，才放下心來。

&esp;&esp;兩人已緩行至後院的長廊盡頭，蕭延康負手而立，趙靈素站在他身旁。

&esp;&esp;“那小女子此廂當面給將軍賠個不是。”她躬身道：“還望將軍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原諒靈素此前衝撞吧。”

&esp;&esp;“宰相？可我只是個二品的將軍，沒有那一品的肚量。”

&esp;&esp;趙靈素垂著頭，看不見蕭延康臉上愉悅舒展的表情，卻聽得出他語氣中的隱約笑意。

&esp;&esp;她也放鬆下來，問道：“那不知將軍想要如何呢？”

&esp;&esp;蕭延康從頭到腳掃視她一番，見其香肌玉體、弱骨纖形，談笑間氣若幽蘭，站在燈下如同那月裡嫦娥一般嫋嫋婷婷。

&esp;&esp;他眼神稍黯，喉結湧動幾下，抬手道：“請。”

&esp;&esp;他引著靈素下了長廊，踏上鵝卵石鋪就的小道，朝幾步外的涼亭走去。

&esp;&esp;六角涼亭的每個角簷下，都掛著一盞如意宮燈，照亮一片如絲細雨。伏羲琴靜靜擺在石桌上，蠶絲琴絃上偶爾劃過一道光。

&esp;&esp;趙靈素懵懵懂懂被他引至桌邊石凳處坐下，就聽他說：“上次見面時，你好像在彈一首曲子。”

&esp;&esp;趙靈素回憶起來，那是她遇險後的第二天，就是在這裡，她心煩意亂地彈了半首《高山流水》。接著，就是他代蕭銃提親、兩人發生爭執那一幕了。

&esp;&esp;“是。”趙靈素側過頭去看他，問道：“將軍想聽？”

&esp;&esp;“勞煩姑娘再為我彈一遍吧。”

&esp;&esp;聞言，趙靈素也不忸怩，輕挽了下袖口，便覆手於弦，信手彈來。

&esp;&esp;前世她跟在太爺爺身邊長大，學得最多的就是這琴、棋、書、畫一道。大把的資源和時間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