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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打一頭獵物回來,就算成人,可以分家裡的牛羊,和姑娘一起住。”見皇帝仍舊望著他,阿斯蘭才反應過來:“中原二十歲才算成人,你在中原也按二十歲。”
&esp;&esp;這才對嘛!皇帝笑眯眯地哄起少年來:“喏,到底那等堂子裡的終究不入流,我後面再請名戲班獨給你一個人唱好麼?”
&esp;&esp;阿努格微微睜大眼睛,轉而又垂下眼簾,輕聲道:“……好。”
&esp;&esp;瞧這半大小子興致不高,皇帝先去燈市裡挑了盞老虎提燈給阿努格玩,卻沒想著他倒越發低落了些似的:“我不是小孩了家主……”阿斯蘭也有些不樂意:“……你……”卻終究沒說出口。
&esp;&esp;皇帝便笑,給阿斯蘭塞了一盞梔子燈:“你也想要啊?我本想著去猜幾個燈謎贏一盞回來給你玩,這下只能把我自己的給你啦。”她看向朱雀大街,燈王歷來是宮裡出資造辦,便懸在南門門口城樓上,碩大一個鰲頭燈,申正之前第一個猜中所有燈謎的才能拿到,餘下便只有猜中幾個去換盞宮中扎的燈罷了。
&esp;&esp;“燈王麼。”
&esp;&esp;皇帝聞言瞪大眼睛,旋即笑出來:“我的小獅子……燈王我從沒弄到過……每年燈謎總有幾個特別刁鑽的,未必能想著,前兩年都是掛城樓上掛到天亮了。”
&esp;&esp;阿斯蘭拎著皇帝那盞梔子燈便往朱雀大街去:“我去試試。燈王。”
&esp;&esp;燈王?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這燈謎多是京中出資燈會幾家專門找人作的,一年比一年刁鑽,哪那麼容易猜中。罷了罷了,給小郎君見見也好,皇帝無奈,挽著阿努格緩緩跟上去。這小崽子才得了盞燈,特意將燈提了架在兩人中間直笑:“我陪家主共一盞燈,哥哥呢,就讓他自己慢慢猜謎去。”
&esp;&esp;“你這是半點孝悌也不講了。”皇帝好笑,“哪有你這般當弟弟的?”
&esp;&esp;“哥哥也沒讓著我。”這小子嘴巴倒快,他哥哥才走出去幾步就開始告狀了,還是一狀直達天聽,“阿媽一來就把我弄出宮了。”
&esp;&esp;“宮裡有什麼好你想留著呀,你到宮裡去,誰陪你阿媽呢。”皇帝拿手比了比,半大小子正是抽條時候,都與她一般身量了,“你阿媽漢話沒有你和你哥哥好,在這裡也沒什麼故交,你該多陪她才是,以後若出閣了可未必有那許多時候。”
&esp;&esp;“阿媽我也陪的……但我想回宮裡去嘛,哥哥讀書我也該讀書的。”阿努格收緊了手臂,整個人都纏在皇帝身上。按理說他年紀不小了該避著些,只不過皇帝總瞧他還是初入宮那樣子,便也放過去了。
&esp;&esp;阿努格纏著,皇帝也走不快,只得隨手撈了一張燈謎過來,上書“廣腹苦葉,留之繡闕,分而注酒,委以相攜”,打的是植物。
&esp;&esp;就說了刁鑽。皇帝翻過來一瞧,後頭還寫著編號。這底下攤主見她有意去猜,便與了一張草紙,“娘子若也要爭那鰲頭燈,便寫了與咱給您蓋印,若是隻換燈,記了編號往城樓下領就是了。”
&esp;&esp;皇帝便順口問道:“目下猜中燈謎的多麼?”
&esp;&esp;“倒是有位公子,從對面一路猜完了,想是衝著鰲頭燈去的,”攤主笑道,“兩邊各六六叄十六盞燈謎,想來那位公子也該一路猜過來了。娘子也來一張?只管說了謎底咱給您蓋個印信就是。”
&esp;&esp;“不了,”皇帝擺擺手,“每年總有那麼幾個猜不上的,這謎面出的是一年比一年刁鑽了。”
&esp;&esp;她四下瞧了瞧,朱雀街上人實在太多,阿斯蘭已走得遠了,隔著重重人影,一時半刻也趕不上他,也只好緩緩挨個猜過去。
&esp;&esp;這攤主見她對燈王興致不高,便也任她拆看謎面,隨口寒暄起來:“今年尋鵲河那邊的花船戲排得好,望月橋上又有舞燈,來猜謎的就不多了,好幾個娘子都是買燈的,見著謎面刁鑽便走了。”
&esp;&esp;皇帝也笑:“這宮裡出的鰲頭燈都掛兩叄年了,還得怪這出謎面的,不知從哪蒐羅來的出處,刁鑽得可惡。瞧瞧這個,”她指著先前撈來看的那張,“出個謎面還要謅文,酸腐得很。”
&esp;&esp;“那家主猜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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