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疑點重重(第1/3 頁)
“姑娘,出事兒了!那個吳二他……他死了。”
玉嬋聽見這訊息時正在灶房外的迴廊上為鄒夫人熬藥,聽劉管事說完怔忡了好一陣才慢慢站起身來,將手裡的蒲扇交給銀杏。
“您仔細說說,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說到這個,饒是在醫館做事見慣了生生死死的劉管事也免不了脊背發涼。
“說是夜裡醉了酒,一腳踩空,掉進池子裡溺死了。今兒撈起來的時候,屍首都擱水裡泡白了。”
玉嬋點點頭,捏著帕子怔怔往前走了兩步,口中喃喃道:“怎麼就這時候死了呢?怕是有什麼蹊蹺。”
起初聽到這訊息,劉全也有些不信,為此他還親自跑去吳家門外瞧了屍首。
那人擱池子裡泡了一整夜,第二日才叫幾個打魚的老翁給撈了上來。吳家那老太太撲在兒子跟前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玉嬋舉目望了望天邊的濃雲,輕輕嘆出一口氣,吳家接連出了三條人命,實在可悲可嘆,籤和解書的事兒看來又得延上一延。
是夜月黑風高,空中半點星子也無。
三更鼓落,春柳巷中傳出一兩聲沉沉的犬吠聲。
鄒家宅子西角門內守夜的婆子正縮在廊角的小屋裡卷著鋪蓋打瞌睡,忽聽得一兩聲門響,起初還以為聽岔了,翻了個身繼續睡去,沒睡上多久又聽得那門被人叩響。
翻起身來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兒,果真是有人。
只因鄒家近來不太平,多少潑皮賴漢乘虛而入,翻牆的,闖門的大有人在。
不是衝著鄒家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便是衝著鄒家的錢財。
大半夜的聽見有人敲門,那婆子立刻便警覺了起來,也不敢擅自開門,匆匆到了劉管事跟兒前將事情一稟報。
劉管事立刻領著七八個年輕力壯的小夥計執著傢伙什趕去西角門,這才叫人開了門。
一開啟門果然見門外立著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只擺了擺手,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計便齊齊上前將人按倒在了地上。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這聲音有些耳熟,卻沒有耳熟到立刻便使他辨認出來。
劉管事一臉嫌惡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又聽得那賊人口中嚷嚷道:“我是吳二他娘,放開我,放開我”,忙接了小夥計遞來的燈籠往那團黑乎乎的人影身前一照。
瞧見一張有些熟悉的蒼老面容,登時便愣住了,用力揉了揉眼確認自己不是老眼昏花才又叫人將那老婦扶起來。
“這……這大半夜的,您這是鬧哪出啊?”
那吳老婆子何嘗不是被這樣大的陣仗給唬了一跳,白著臉盯了鄒家氣勢恢宏的宅院好半晌,才嚥了嚥唾沫,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五百兩,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劉管事起先是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她到底在說什麼,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出言諷刺道:“您可真敢獅子大開口!鄒家才賠了你們八百兩,這才過了幾日又要五百兩,您當我們是開金庫的?”
老婦有些心虛地抿了抿嘴,隨即又狠下心來道:“我不管,五百兩銀子,你們同意我老婆子就在和解文書上按手印,否則想都別想。”
“我們可以答應。”
熟悉的聲音傳來,劉管事有些錯愕地回過頭,便見一道素白纖影挑著燈籠走了過來,忍不住嘟囔道:“姑娘,這老婆子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拿咱們當冤大頭。哪有這樣漫天要價的?”
玉嬋朝他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請他安心的眼神,隨即面向那婆子道:“我們可以同意給你五百兩,不過,眼下家裡沒這麼多現銀。最快也要等到早晨天亮後才能去錢莊裡將銀子兌出來。一來一回,至少也要半日,所以要想拿到銀子,最快也須等到明日午後。”
吳婆子聞言眼神明顯閃了閃,又聽她道:“當然若是趕上不巧,錢莊裡剛好沒那麼多現銀,又得再等上一日兩日。”
此話一出,吳婆子徹底繃不住了,紅著臉嚷道:“不成,我現在就要錢!你們是去借也好,偷也好,沒有現銀,什麼都免談。”
玉嬋回頭看向劉管事,溫聲道:“劉伯,咱們家還有多少現銀?”
劉全立刻會意,也裝出一副左右為難狀:“賬房還有留著發月錢的一百兩。”
那婆子一聽,只有一百兩,登時便變了臉色,叉腰就罵:“你們打發叫花子呢。堂堂濟世堂東家家裡連個幾百兩的現銀都拿不出,當真欺我老婆子好騙?”
劉全忍不住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