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疑點重重(第2/3 頁)
翻了個白眼兒。
“哪有叫花子張口就要五百兩的?如今的大戶人家出行採買誰還需要現銀?那些商戶們為了多多盈利,都是先將自家東西送進門,銀子月結。就一百兩,你愛要不要。”
吳婆子氣哼哼往地上啐了一口,罵罵咧咧走出去幾步又回過頭來伸出兩根手指。
“兩百兩,再沒有,就別怪我老婆子翻臉無情!”
劉全冷哼一聲有些不願意搭理她。
玉嬋不願與她再做多的糾纏,只看向劉全道:“劉伯,我房裡還有些節下母親給的體己銀子。左右湊上一湊,該是夠了。”
吳婆子聽她這樣說,暗自舒出一口氣,又有些後悔自己方才要少了。
鬧了半晌,雙方終於一手交了錢一手接了和解文書。
劉管事盯著那婆子取了銀子倉皇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喃喃道:“慌里慌張的,跟有個鬼在她身後攆她似的。”
玉嬋苦笑著搖搖頭:“不是有鬼,而是有人。這吳家倒像是惹了什麼債主,才會如此著急拿銀子。算了,他們家接連出了三條人命,就當是積德吧。”
若非那婆子急著拿錢躲避債主,方才也不會輕易鬆口,從五百兩改成二百兩。
劉全點點頭,長嘆一聲道:“不過好在事情都辦妥了。”
玉嬋攥著那份和解文書,兩隻手有些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
“劉伯,明日一早準備好保釋銀和打點官差的錢,咱們接爹爹回家。”
按照本朝的規矩,凡有過失殺人者,只要求得死者親屬的諒解,再從死者親屬手中拿到和解文書,再向朝廷繳納三百兩的保釋銀,便可網開一面,將人從牢中贖出來。
鄒家的馬車一早便等在知府衙門門口,等到衙門的人一出來,劉管事便迫不及待將文書與準備好的保釋銀並用來打點官差的一百兩銀子齊齊遞了進去。
誰知知府衙門裡的人收了文書,銀子卻遲遲不見有迴音,一去打聽裡面的人只說知府大人公務繁忙,叫他們且等著。
一家子片刻不離地揣著一個惴惴不安的心等啊等,直等到日影西移,那衙門裡的人才好似想起還有這樁事兒一般,在日落前將知府老爺簽署過的一紙保釋文書給送了出去。
劉管事接了保釋文書,遞到鄒夫人手上,鄒夫人喜極而泣。
一家子又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離知府衙門十里外的夔州大牢,遞了文書塞了銀子才終於趕在天黑透之前將人接了出來。
鄒文廷在兩個獄卒的看押下佝僂著身軀從那暗無天日的夔州大牢中緩緩走出來,整個人蓬頭垢面,神情呆滯,瘦得跟只剩一層皮似的。
鄒夫人帶著三個女兒和劉管事一起上前,從獄卒手裡接過人。
還來不及細細打量,便頭一個受不住了,顫著聲喚了一聲“老爺,這些日子你受苦了”,便捏著手帕嗚嗚咽咽地哭個不止。
姐妹幾個也是泣不成聲,劉管事扶著鄒文廷的胳膊也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唯獨鄒老爺本人一臉漠然,也不開口,只木愣愣地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這幾個人,眼神空洞,好似看陌生人一般。
幾個人哭了半晌,好容易才止住淚,這才發覺鄒老爺的異常。
鄒夫人登時便被唬了一跳,在鄒老爺面前一個勁兒地揮舞著手絹,輕聲問道:“老爺,你……你這是怎麼了?”
誰知鄒老爺依舊是直愣愣地盯著前方,看也未看她一眼。
接著玉嬋姐妹三個輪流喚他,他也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反倒是劉全叫他時,他才微微轉動了一下眼珠子,霍地伸出一根手指著道旁的一條臭水溝吐出一個“走”字。
還沒等到劉全弄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便見他甩開自己的胳膊,疾步走出去,撲通一聲掉進了那條臭水溝裡。
“老爺!”
“爹爹!”
一家子用了好幾日才接受了一個事實。
鄒家老爺人是回來了,他卻好似得了癔症。
不僅連自己的妻子兒女都不記得了,甚至連日常的穿衣用飯都成了問題。
玉嬋手裡端著一隻托盤,一隻腳邁入父母院中便聽得屋裡傳來哐啷幾聲響,緊接著便是母親的啜泣聲傳來。
“老爺,您怎麼連我和幾個孩子都不認得了。您好好看看我,我是芷蘭呀。”
玉嬋穿過隔扇門,疾步邁入室中,入目的是灑了一地的飯菜和茶水。
鄒夫人紅著眼坐在地上,鄒老爺仍是一臉呆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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