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個孩子(第2/3 頁)
的話,萬齊枝欲言又止,眉毛幾不可見的蹙了下,蜷回的手帶著些遺憾。
周軒幾乎是被醫生拽著擠著地把小孩塞進了他的懷裡。
極輕,柔軟,陌生。
他看著懷裡的人,試圖調動出一些文學作品裡總愛盛讚的父愛和為此刻場景編撰出的溫情。
看了半晌,臉上不見絲毫變化。
楊滄也推出來了,臉色白的厲害,是疲倦累狠了的模樣,萬齊枝立馬心疼地迎了上去,保姆也跟過去,貼心地說著:“小姐你安心睡吧,孩子好著呢,小臉嫩白,長大了肯定像你。”
周軒瞧這髒兮兮的嬰兒,刻薄的想,不可能有這個可能出現。
一夜的兵荒馬亂,直到早晨,眾人才得以歇一歇。
萬齊枝熬了一夜,也該回去了。走的時候把保姆也帶走了,交代著中午會帶些飯過來。
說罷,也沒看女婿一眼,徑直就走了。
偌大的vip病房裡,便只剩睡著的嬰兒、旁邊照看的護工、睡著的楊滄,和坐在單人沙發,支著下巴閉目歇息的周軒。
只不過他才合上眼,就又睜開了。
病床上,楊滄的目光靜靜落在他身上,兩人對視,她的嘴在動。
周軒並不想起身,他已經站了一整夜不得歇息,更不想過去聽楊滄說話。
不過,這個尖銳習慣了的女人並不會放過他,也沒有自己剛動完手術需要靜養的自覺。
她在說話,聲若蚊蠅,周軒不得不起身。
楊滄:“你也走吧。”
很低,他聽見了。
周軒:“什麼時候再來?”
楊滄:“來幹什麼?”
周軒撇了眼旁邊開始哭鬧的嬰兒,“這個問題你可以去找別人解答。”
說罷,他過去看護工換尿不溼,並沒有打算繼續搭理楊滄,王玉蓮一邊換一邊放慢了動作教他。
周軒也不說話,頷首學著。
過會,醫生過來按壓楊滄的肚子,剖腹產結束,胎盤剝離之後子宮上有創面,需要手動按壓促進宮腔內淤血排出體外。
醫生上到病床,對著她剛開了口,就連清淺呼吸都會抽著疼的肚子狠狠按了下去。那雙手像按壓一塊沒有生命體驗的橡皮泥,搓圓揉扁,楊滄瞬間冒出一身冷汗並懷疑自己就要成肉泥了。
嬰兒不停啼哭,機械起伏的動作中夾雜著她疼痛的嗚咽,空蕩蕩的房間變得逼仄沉悶,無人說話,窒息靜悄悄地蔓延開來。
周軒沉默地看著孩子,眼尾都不曾往這裡掃過。
楊滄的眼眶疼到發紅,卻狠厲道:“用、用力,醫生你可以……更、更使勁一些按壓……”
這是必經的階段,只有用力,才能把淤血清空的徹底。
她笑,笑得歇斯底里。
舌尖似乎都被她咬出了血,口腔裡一片血腥苦澀,卻是身下的墊子暈染開了大片腥紅,血塊散落,觸目驚心。
刺眼灼燒,如同火燒雲時勾著血的慘烈黃昏,一輪紅日靜靜掛在燎原的地平線上,像極了楊滄最終拿著親子鑑定,去找周軒的那個傍晚。
她有備而來,就連周軒不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可能性都考慮到了。
男人騎著一輛喜德盛裡款式很老的黑灰色山地車,大概是剛從研究院出來,才到人才公寓的門口就被她攔了下來,一條腿支著地面,另一個腳還踩著腳踏。
她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覺得這臺車時尚年輕的花紋並不符合他沉穩老派的氣質,應該是淘的二手車,如果他能乖乖按照她的心思走,她不介意抽點時間,挑選輛trek送給他。
不過這時候顯然不是思考送他哪輛車的時候,男人並沒有看她手裡的材料,罕見地蹙起了眉,語氣帶著上了一天班又碰見了個大麻煩後的煩躁。
“楊滄,我沒想到你能這麼蠢。”
楊滄渾不在意,手裡的檔案點了點他肩膀,“查都查了,你不看看?”
周軒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女人攔在他回家的路口,對他說:“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要是不信你可以看看這份親子鑑定。”
女人巧笑嫣然,似乎覺得自己還有幾分體貼。
周軒靜靜看她,身後一輪紅紅的太陽在他身後灑下瑰麗血紅的光影,那張臉陷在烈焰的逆光裡,楊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無辜地聳聳肩,語氣卻並不是那麼輕鬆。
“周軒,跟我結婚。”
“不現實。”周軒毫不猶豫,這是他被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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