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劍問道叩天命(二)(第1/4 頁)
祁桑在仰靈峰養傷將近一個月後,終於見到了近日來彷彿失蹤一般的燭明尊者——筠澤。
雖從晏淮鶴口中得知筠澤半月前從青丘大澤回山後,忙於要事不便前來。
但半個月來連面都沒見過一回,她都開始懷疑這位燭明尊者真的是小時候見過的筠澤阿叔嗎?
什麼時候竟如此耐得住性子了?
在這期間除了晏淮鶴,只有位姓奕的峰主時常過來照看她的情況。
奕初妤同祁桑簡單交代了幾句,察覺殿外的氣息情不自禁笑起來,便先行離去。
祁桑躺了好些天,總算能下床活動活動筋骨,喜不自勝。
再躺下去,她真的要發黴了。
她迫不及待地穿上鞋,踩在地板上快步走出去,舒展了下腿腳。
放眼望去,奇峰絕崖,雲霧嫋嫋,舒光繾綣,還能偶爾看見一兩位御劍飛行的弟子在雲海穿梭。
適應了外頭新鮮的空氣,祁桑這才慢悠悠地倚在門上,將視線移到一直站在殿門前的人。
那人沒出聲,似乎在等她先開口,又或許實在是不知如何開口。
祁桑眉眼含笑,卻是熟絡地朝他腰間的佩劍打招呼:“好久不見了,重晝阿叔!”
筠澤別在腰間的佩劍聞言輕微抖動幾下,發出悅耳的震鳴。
雖說晏淮鶴將她抱回來那一日,重晝便和她打過照面,但她那時意識模糊,完全沒有印象。
“怎麼?本座這麼大個人你看不見,就瞅著我的本命劍?當真是孩子心性。”筠澤笑了笑,也不見怪,語氣隨意道。
祁桑眯了眯眼,雙手環臂,理直氣壯地點頭道:“畢竟你們這些大人物每次來明瞳谷,只會使喚本命法器,讓它們帶我到一邊玩去。這些大人物中,當屬燭明尊者最無賴,只扔給我一把劍,要我滿山谷去找劍鞘……我自然只記得重晝阿叔,不記得什麼燭明劍尊吶。”
她刻意加重了“大人物”一詞,頗有些陰陽怪氣的意味。
“呃……這些事倒也不必記得太清楚。”筠澤想了想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尷尬地笑了聲。
當時,他若得空就會去尋慕笥久與祁若瑜一道往明瞳谷而去。
祁桑那時還小,他們三個人並不擅長和孩子相處,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她弄哭了挨訓。但見她一個人眼巴巴瞧著他們三人,又不忍心讓她孤零零一個人玩。
得虧祁若瑜那傢伙想到使喚自己的本命武器去陪她玩,這樣哪怕弄哭了她,挨訓的也只會是自家的本命劍。
“喏,小孩子就乖乖到一旁玩去……”祁若瑜拿劍鞘把她往外撥去,故作老成地朝祁桑嚴肅道。
他那時在一旁也附和了句,又以劍氣在地上劃出一道淺痕,指著她那側說:“小孩。”
又指了指自己和劃痕另一側:“大人。”
四五歲的祁桑鼓起腮幫子,氣得直跺腳,不服氣般哼了好幾聲,與他們三人僵持著。
最後還是迫於祁若瑜強硬的態度,屈服地扒拉好幾把跟她差不多高的劍去湖邊自個兒玩了。
等她再大些,大抵是他們三人的形象在她那裡已然被劃上大大的紅叉,她竟然學會自得其樂地捉弄他們三人。
坑起人來,絲毫不留情。
其中最倒黴就是祁若瑜,他素來喜歡和祁桑對著幹,又不長記性,明瞳谷外的石板他跪過多少次怕是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筠澤憶起往事,難免唏噓。
他斂了笑,語氣鄭重地問:“抱歉,我們未能及時趕到……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祁桑抬頭,看見他眼中真切的擔心,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的處境真能稱得上一個“好”字嗎?
但總歸是活著。
她不自覺握緊了雙手,深吸了口氣,臉上揚起笑:“我這麼厲害,怎麼可能過得不好?可不要小瞧我。”
“嘴硬,我還不知曉你這報喜不報憂的性子?”筠澤悵然道,語氣很輕,“但……回來便好,回來就好。”
當年,十四洲各地裂口一併爆發,筠澤當時尚在閉關,聞訊匆忙出關後便趕去了秋襄洲的故羲城。大師姐謝辭玉在那時被命無咎一擊打斷本命劍,當即重創,境界下跌,至今陳傷未愈。
若不是那裂口的攻勢突然退下,他都不一定能無恙。
本以為事情逐漸好轉,卻在回宗的中途接到了祁若瑜的傳信。
信上直言,明瞳谷不見祁若槿與祁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