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煩亂(第2/3 頁)

那個家務機器人。即便他那麼弱，連殺人都做不好。”

&esp;&esp;“…或許那個機器人是有一些優點的。畢竟他也覺醒了自主意識，這是已知除你以外的唯一一個。”

&esp;&esp;阿尼茨冷酷的瞥了他一眼。“但他已經被我湮滅了。”

&esp;&esp;這是乾脆，也不容否決的口吻。古奇博士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放棄了這個不該開啟的話題。

&esp;&esp;“…好吧。只是如果你真的想讓尤蘭達活下去，必須給她一點希望，即便是很微小的。”他嘆了口氣：“你有告訴尤蘭達開戰的訊息嗎。雖然代價慘痛，但我們國家終於要贏了。聽到這個訊息她說不定會開心一點。”

&esp;&esp;而阿尼茨已經站起來。挺拔的身軀在夜色中彷彿一把凌冽的長劍。沒有一絲雜色的銀髮在夜風中飄搖著，金色的眼底映出這座城市的一切，黑暗，死寂以及鮮血。

&esp;&esp;“我不覺得她會高興。”

&esp;&esp;“怎麼會。你難道不清楚她的父母是因為那場戰爭死去的。”

&esp;&esp;“不知道。”阿尼茨平靜的說：“但就是覺得她不會。

&esp;&esp;尤蘭達捏著胸口的衣襟，跪在地上痛苦的乾咳，直到舌根反上胃酸才停下。

&esp;&esp;不過沒有吐出來。胃裡幾乎沒什麼東西——她已經拒絕進食很久了，這幾天更是連閉上眼睛的時候都警惕別人的靠近。

&esp;&esp;在那次被迫的口交後，尤蘭達僅剩的意志也淬滅了。她重重的病了一場，時而清醒，時而昏沉。有一刻她覺得自己真的要死掉了，阿尼茨卻用冰冷的手指攥住她，迫使她睜開眼睛。

&esp;&esp;阿尼茨並不常出現在這裡，但每一次出現都必然給她帶來痛苦。被那雙金色的眼眸注視時，尤蘭達總會毛骨悚然的幻想某種野獸，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撕成碎片。

&esp;&esp;尤蘭達承認自己很懦弱。其實在她的人生字典裡，從沒有過自殺這個詞。可當走到這一步時，她發現原來活下去需要的勇氣遠比死去更多。

&esp;&esp;事實上如果她勇敢一點，或許會乾脆地一頭撞在地上。可尤蘭達害怕那樣死去。她的父母死前大概都是頭破血流的，她不想自己也這樣。

&esp;&esp;至少要完整的，有尊嚴的去見他們。尤蘭達想。

&esp;&esp;今天她再一次把阿尼茨帶來的營養劑摔在地上。阿尼茨當時滿面寒色，顯然被觸怒了。他握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到彷彿要捏碎她的骨頭。

&esp;&esp;她閉上眼睛，沒有說話，更沒有反抗。可最後阿尼茨也沒做什麼，他用那種恨恨的眼神注視了她許久，便消失在空氣裡。

&esp;&esp;真是奇怪啊，好像他也在忍耐一樣。尤蘭達還是想不通阿尼茨到底想要什麼——不過這也並不重要了。即便他強大的好似魔鬼，也不能真的把她從死神手裡拉回來。

&esp;&esp;這種侮辱和凌虐很快就會結束的。

&esp;&esp;尤蘭達把自己縮在一個角落裡，硬梆梆的地板硌得骨頭痛。一陣風在旁邊拂過，尤蘭達也沒有睜開眼睛，她知道是誰來了。

&esp;&esp;阿尼茨默默的注視著尤蘭達。她瘦得可憐，毫無生氣，白色的睡衣把她罩在裡面，像是攏了一把容易折斷的柴火。

&esp;&esp;如果說他想要的是報復，那現在的確成功了。可阿尼茨並不感到快樂，他感覺自己的心變得更空了，像是進到一個迷宮裡，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esp;&esp;“外面開戰了。你的國家馬上就要贏了。”

&esp;&esp;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說了這件事。即使直覺尤蘭達不會為這件事動搖，但想來想去，他們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好說的。

&esp;&esp;尤蘭達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好像是聽到了，卻仍舊一言不發。

&esp;&esp;阿尼茨微微感到失落，但還好他並沒有對此抱太大期望。

&esp;&esp;“你的那位朋友…她還很安全。因為在遠東監獄服刑，並沒有去前線。”

&esp;&esp;他兀自想了很久——尤蘭達珍視的東西，好像真的都被他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