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宋襄公假仁失眾(第3/4 頁)
甲有餘,仁義不足;我兵甲不足,仁義有餘。從前武王用三千虎賁,戰勝了殷商億萬之眾,靠的就是仁義。以有道的君主,躲避無道的臣子,我即使活著也不如死了。” 於是在戰書的末尾批示,約定在十一月朔日,在泓陽交戰,命令在輅車上豎起一面大旗,旗上寫 “仁義” 二字。
公孫固暗暗叫苦,私下對樂僕伊說:“戰爭以殺敵為主卻說仁義,我不知道國君的仁義在哪裡?上天奪去了國君的魂魄,我私下為這事擔憂。我們一定要謹慎行事,不要導致國家滅亡。”
到了約定的日子,公孫固沒到雞鳴就起來,向襄公請求,嚴陣以待。
且說楚將成得臣屯兵在泓水之北,鬥勃請求 “五鼓渡河,防止宋人先佈陣來阻擋我們”。
得臣笑著說:“宋公專門搞迂腐的事,完全不懂兵法,我早渡河就早作戰,晚渡河就晚作戰,有什麼可怕的?”
天亮時楚軍大獲全勝,又渡過泓水,奏凱而還。方出宋界,哨馬報:“楚王親率大軍接應,見屯柯澤。”
得臣即於柯澤謁見楚王獻捷。楚成王曰:“明日鄭君將率其夫人,至此勞軍,當大陳俘馘以誇示之。”
原來鄭文公的夫人羋氏,正是楚成王之妹,是為文羋。以兄妹之親,駕了輜車,並隨鄭文公至於柯澤,相會楚王。楚王示以俘獲之盛。鄭文公夫婦稱賀,大出金帛,犒賞三軍。鄭文公敦請楚王來日赴宴。
次早,鄭文公親自出郭,邀楚王進城,設享於太廟之中,行九獻禮,比於天子。食品數百,外加籩豆六器,宴享之侈,列國所未有也。
文羋所生二女,曰伯羋、叔羋,未嫁在室。文羋又率之以甥禮見舅,楚王大喜。鄭文公同妻女更番進壽,自午至戌,吃得楚王酩酊大醉。楚王謂文羋曰:“寡人領情過厚,已逾量矣。妹與二甥,送我一程何如?”
文羋曰:“如命。”
鄭文公送楚王出城先別,文羋及二女,與楚王並駕而行,直至軍營。
原來楚王看上了二甥美貌,是夜拉入寢室,遂成枕蓆之歡,文羋彷徨於帳中,一夜不寐,然畏楚王之威,不敢出聲。以舅納甥,真禽獸也!次日,楚王將軍獲之半,贈於文羋,載其二女以歸,納之後宮。鄭大夫叔詹嘆曰:“楚王其不得令終乎?享以成禮,禮而無別,是不終也。”
且不說楚、宋之事。
再表晉公子重耳,自周襄王八年適齊,至襄王十四年,前後留齊共七年了。遭桓公之變,諸子爭立,國內大亂,及至孝公嗣位,又反先人之所為,附楚仇宋,紛紛多事,諸侯多與齊不睦。趙衰等私議曰:“吾等適齊,謂伯主之力,可藉以圖復也。今嗣君失業,諸侯皆叛,此其不能為公子謀亦明矣。不如更適他國,別作良圖。” 乃相與見公子,欲言其事。
公子重耳溺愛齊姜,朝夕歡宴,不問外事,眾豪傑伺候十日,尚不能見。魏犨怒曰:“吾等以公子有為,故不憚勞苦,執鞭從遊,今留齊七載,偷安惰志,日月如流,吾等十日不能一見,安能成其大事哉?”
狐偃曰:“此非聚談之處,諸君都隨我來。” 乃共出東門外裡許,其地名曰桑陰,一望都是老桑,綠蔭重重,日色不至。趙衰等九位豪傑,打一圈兒席地而坐。
趙衰曰:“子犯計將安出?”
狐偃曰:“公子之行,在我而已。我等商議停妥,預備行裝,一等公子出來,只說邀他郊外打獵,出了齊城,大家齊心劫他上路便了。但不知此行,得力在於何國?”
趙衰曰:“宋方圖伯,且其君好名之人,盍往投之,如不得志,更適秦、楚,必有遇焉。”
狐偃曰:“吾與公孫司馬有舊,且看如何。”
眾人商議許久方散。
只道幽僻之處,無人知覺,卻不道:“若要不聞,除非莫說;若要不知,除非莫作。” 其時姜氏的婢妾十餘人,正在樹上採桑喂蠶,見眾人環坐議事,停手而聽之,盡得其語,回宮時,如此恁般,都述於姜氏知道。
姜氏喝道:“那有此話,不得亂道。”
乃命蠶妾十餘人,幽之一室,至夜半盡殺之,以滅其口。蹴公子重耳起,告之曰:“從者將以公子更適他國,有蠶妾聞其謀,吾恐洩漏其機,或有阻當,今已除卻矣。公子宜早定行計。”
重耳曰:“人生安樂,誰知其他,吾將老此,誓不他往。”
姜氏曰:“自公子出亡以來,晉國未有寧歲。夷吾無道,兵敗身辱,國人不悅,領國不親,此天所以待公子也。公子此行,必得晉國,萬勿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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