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宋襄公假仁失眾(第4/4 頁)
重耳迷戀姜氏,猶弗肯。
次早,趙衰、狐偃、臼季、魏犨四人立宮門之外,傳語:“請公子郊外射獵。”
重耳尚高臥未起,使宮人報曰:“公子偶有微恙,尚未梳櫛,不能往也。” 齊姜聞言,急使人單召狐偃入宮,姜氏屏去左右,問其來意。
狐偃曰:“公子向在翟國,無日不馳車驟馬,伐狐擊兔,今在齊,久不出獵,恐其四肢懶惰,故來相請,別無他意。”
姜氏微笑曰:“此番出獵,非宋即秦、楚耶?”
狐偃大驚曰:“一獵安得如此之遠?”
姜氏曰:“汝等欲劫公子逃歸,吾已盡知,不得諱也。吾夜來亦曾苦勸公子,奈彼執意不從。今晚吾當設宴,灌醉公子,汝等以車夜載出城,事必諧矣。”
狐偃頓首曰:“夫人割房闈之愛,以成公子之名,賢德千古罕有。”
狐偃辭出,與趙衰等說知其事,凡車馬人眾鞭刀糗糒之類,收拾一一完備。趙衰、狐毛等先押往郊外停泊。只留狐偃、魏犨、顛頡三人,將小車二乘伏於宮門左右,專等姜氏送信,即便行事。正是:“要為天下奇男子,須歷人間萬里程。”
是晚姜氏置酒宮中,與公子把盞。重耳曰:“此酒為何而設?”
姜氏曰:“知公子有四方之志,特具一杯餞行耳。”
重耳曰:“人生如白駒過隙,苟可適志,何必他求?”
姜氏曰:“縱慾懷安,非丈夫之事也。從者乃忠謀,子必從之。”
重耳勃然變色,擱杯不飲。姜氏曰:“子真不欲行乎?抑誑妾也?”
重耳曰:“吾不行,誰誑汝?”
姜氏帶笑言曰:“行者,公子之志;不行者,公子之情。此酒為餞公子。今且以留公子矣。願與公子盡歡可乎?”
重耳大喜。夫婦交酢,更使侍女歌舞進觴。重耳已不勝飲,再四強之,不覺酩酊大醉倒於席上。姜氏覆之以衾,使人召狐偃。狐偃知公子已醉,急引魏犨、顛頡二人入宮,和衾連席抬出宮中。先用重褥襯貼,安頓車上停當,狐偃拜辭姜氏。
姜氏不覺淚流,有詞為證:
公子貪歡樂,佳人慕遠行。
要成鴻鵠志,生割鳳鸞情。
狐偃等催趲小車二乘,趕黃昏離了齊城,與趙衰等合做一處,連夜驅馳,約行五六十里,但聞得雞聲四起,東方微白,重耳方才在車兒上翻身,喚宮人取水解渴。時狐偃執轡在傍,對曰:“要水須待天明。”
重耳自覺搖動不安,曰:“可扶我下床。”
狐偃曰:“非床也,車也。”
重耳張目曰:“汝為誰?”
對曰:“狐偃。”
重耳心下恍然,知為偃等所算,推衾而起,大罵子犯:“汝等如何不通知我,將我出城,意欲何為?”
狐偃曰:“將以晉國奉公子也。”
重耳曰:“未得晉,先失齊,吾不願行。”
狐偃誑曰:“離齊已百里矣,齊侯知公子之逃,必發兵來追,不可復也。”
重耳勃然發怒,見魏犨執戈侍衛,乃奪其戈以刺狐偃。
狐偃急忙躲避,重耳更加憤怒,從車上跳下來,要和狐偃拼命。眾人連忙勸解,重耳這才止住怒火,但仍怒氣未消。狐偃誠懇地對重耳說:“公子,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您的大業啊。齊國如今局勢不穩,難以依靠。我們只有去其他國家尋找機會,才能有希望復興晉國,成就您的霸業。” 重耳聽了,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重耳緩緩說道:“既已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你們此次行事,實在太過魯莽。” 狐偃等人連忙認錯,表示以後一定更加謹慎。
眾人繼續前行,一路上風餐露宿,歷經艱辛。他們先後到了曹國、宋國等國家,但都沒有得到有力的支援。在曹國,曹共公對重耳等人態度輕慢,甚至還做出了不禮貌的舉動。在宋國,宋襄公雖然以禮相待,但自身實力有限,也無法給予重耳實質性的幫助。
然而,重耳和他的追隨者們並沒有放棄。他們繼續前行,尋找著能夠幫助他們實現復國大業的機會。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不斷地經歷著各種挑戰和困難,但也在磨礪中逐漸成長和強大。
未來的路還很長,重耳和他的夥伴們將面臨更多的考驗和抉擇。他們能否實現自己的目標,復興晉國,成為春秋時期的一代霸主呢?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但他們堅定的信念和不屈的精神,將引領他們在充滿變數的歷史長河中繼續前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