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巧飾偽(二十)(第1/1 頁)
千妥萬當了?”
弈王點點頭,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態。
許問涯切入正題:“我這有位小姑娘,本是要乘船過汾水,往業康伯府去的,只惜途中受此驚變波及,普通的護送怕是也不管用了,非得借殿下的精兵才安心。”
“你說的,是先頭在廊子下同你交談的那位面紗女子吧?”弈王頓時以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他,又把話頭拐了回來,拿揶揄的語調盤問道,“你不是自小有婚約在身嗎?而今這……嘖,今陽許家的名聲都要被你敗光了。”
“還請殿下慎言。”話雖如此,但許問涯並不掛火,只慢腔慢調、眉目生色地道,“她來自江陵,正是與我許家締有百年之約的江陵宋府,而她行三,恰是我的未婚妻。”
“啊,原來是宋三姑娘!”弈王登時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實則他知曉許問涯聽不得這種話,這才有意激他親口承認,目下真相大白,弈王見其眼角眉梢隱有喜色,心中到底鬆了一口氣,這麼著,家裡那個,也有交代了。
深居繡閣之中的閨秀突兀挪窩,除卻正式待嫁,沒旁的緣由了。弈王自然是百般促成,滿口答應下來,“這點兒小事,沒什麼好談的,我一定把宋三姑娘全須全尾地送至業康伯府。”
可惜弈王此言,將將說出來便砸到了地上。
——天公倏而降下瓢潑豪雨,一些地勢稍低的州府甚至平地水深丈餘,漢嘉府通往京畿的官道被堵塞,送寶之隊還沒啟程呢,就筐了瓢。
雲湄一行被許問涯安頓在了驛館裡,連著住了小半個月,都還沒得到能夠出發的訊息。
這日,雲湄坐在妝鏡前,百無聊賴地翻動記錄著宋浸情親朋關係、個人好惡、少時經歷諸事的冊子,此冊她早便通讀,是以當下閱覽得漫不經心,出神之間忽而想到什麼,猛然坐正身子,掐指算了算婚期。
原說水路走上半個月、伯府待上兩個月,才是出閣之日,可因著客船驚變,臨時靠岸接受官府盤查記錄,再而是暴雨封路……這麼算來,還有不出一月,約莫二十來日的樣子,她居然就要正式替宋浸情成親、嫁入許家了。